腿部的病毒开始发挥作用,大腿知觉消褪,阮惊灼只能被迫趴在了吴卿背上:“去哪。”
“回窟窿。”
搭档之间的默契在这时候展露无遗,阮惊灼惊讶道:“你想用特级晶核制作抗感染试剂?先不说科研部的家伙会不会把这唯一一颗特级晶核拿来做抗感染试剂,光是我能不能坚持到会窟窿都是个问题。”
……
沉默将最后一点轻松击碎,阮惊灼不再浪费表情,安静看向前方。
前路漫无边际,景色一尘不变,看不见终点在哪。
“算了,吴卿。”阮惊灼叫自己显得淡然一些,“杀了我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阮惊灼才真正领悟,自己要死了。死亡就是这么容易,不论你技法有多高超,一旦沾染感染病毒,只有死路一条。
“做梦。”吴卿的话中听不出情绪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有说话的功夫不如好好休息。”
“那我要咬你怎么办。”
“你咬。”
阮惊灼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扯着嘴角骂道:“疯子。”
“我还能更疯。”吴卿道,“你要看吗。”
阮惊灼眼神闪烁,低下头靠在吴卿肩膀上。从刚才起,吴卿就表现的不太正常,有什么被压抑到深处的东西,正在撕破重重禁锢突破出来。
其实也不算不正常,平常没大事的时候,吴卿就是只蛰伏休憩的疯兽,看上去安然无虞,一旦疯兽被惊醒他会做出什么事谁都无法预料。
算了,阮惊灼在心里小声道,自己让让他,不跟他吵。
他们走过了下午,走过了黄昏,走过了夜晚,阮惊灼陷入时不时昏迷,高烧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