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清洋来到贺知修的跟前,扬起头,满脸歉意与挤出来的真诚,“对不起,贺,老师。”
“大点声!”赵德友又吼了一句。
前几排被吓得颤抖,代入感太强了,他们已经跪着开始疯狂道歉了。
庆幸站在上面的不是自己,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有些露出怜悯的眼神,有些不忍直视,低下头不看。
其实完全不必营造出如此肃重压抑的气氛,也主要是九班从来没经历过着这种时刻,以往都是轻松,自由,即使班主任批评某位同学,顶多比平时严肃一点,然后继续笑着跟大家说话,因为大家普遍觉得只要认错够快,老师就没理由多批评我。
可不会像赵德友这样,成天板着个大脸,眼睛就像那阴冷的鹰,扫视教室里的一切,任何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检讨整着跟上刑场一样。
实在是赵德友的气场强大,他们不得不臣服。
表情管理忽然之间就失控了,揭清洋把头仰得更高,眼睛眨了眨,他才不要在这个男人面前露怯,示弱,认输,“贺老师,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恳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用尽了力气,声音在不大的教室久久回荡。
格外凄凉。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对着情敌深深鞠了一躬。
“我原谅你了。”他拍拍揭清洋的肩膀,微微侧过身子,与他脸只隔一公分,“演得挺逼真,受教了。”
揭清洋猛然抬头,贺知修已经挺直身子,“赵主任,我先走了。”
“赵老师,贺老师说原谅我了。我可以回位置了吗?”揭清洋余惊还在,他心还在跳,脸在烧,不知为何,可能刚刚的经历是两辈子都没想过的。
“去。”
班上始终跟个坟场一样凉飕飕的,大热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