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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君赫,你还好吗?”揭清洋将他背到了医务室,医务室躺了不少人。

陈君赫听到了,却不想回应,没有力气。

如果身体累,就没有心情去想其他事了,这都是骗人的。

“如果你想见黑皮,我就去叫他。”揭清洋拍拍他的手。

“不想见。”他动动嘴唇。

“可你刚刚说要道歉的。”

陈君赫听到这一句,呜得一声流出泪,不顾有人在。

“我凭什么跟他道歉,他应该跟我道歉。”

“……好。”揭清洋摸不准,自己到底是叫还是不叫,解铃还须系铃人,陈君赫心底应该还是想见的,“我把他叫来,你骂他一顿。怎么能惹我们小少爷生气。李卓该死,明明知道你不开心需要哄,还不闻不问。”

揭清洋一松手,陈君赫又拉住,“别,揭清洋,你坐好。”

他抹抹泪,胸膛起伏不定。

揭清洋坐下,望着悲痛万分的小学霸,心里不是滋味。

“小学霸,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但我能感受到你的悲伤。”同是过天涯沦落人。

“安慰的话不用说,听不进去的,只能自己想明白。”他小声啜泣,不想吵到其他人,“我昨天都想好了,今天却又不行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之就控制不住啊。我刚看见他小心翼翼为了另外一位女生来讨我骂,我就绷不住了,根本接受不了他身边有人,男人,女人,我觉得自己病了,病得不轻,我怕我这样会伤害到他。”

揭清洋凑近了点,替陈君赫擦泪,“不会的,你很善良。每次黑皮说起你都特别骄傲自豪。你的伤害那也是甜蜜的。”

“他从小就这样,学什么都慢半拍,但我厉害啊,我学会了,他就跟着开心,逢人就说‘小赫赫会了就等于我会了,我们是一体的’。小时候孩子特别护东西,他也是,但我一来他家,他就把所有好东西拿出来,我不喜欢玩玩具,他就像个跟屁虫,我练子,学字,他就在旁边倒腾他的飞机模型,也不出声,安安静静的,不会打扰我。他那么爱闹的一孩子,跟我在一起,全在压抑住自己的天性,”陈君赫泪擦不完了,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

“我性子冷,不爱合群,喜欢自娱自乐。刚上初中那会儿总是被欺负,一些高个子男生仗着优势让我写作业,抄作业,我绝不会答应,所以经常被人拖进厕所挨揍,他们知道我不会报告师后,更加肆意了。爸妈忙于工作,只有保姆管我起居,我更不愿意同我相差两辈的人交流。我宁愿忍受暴力,也绝不会主动答应给他们写作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要松口了,什么打都不会,还有可能与他们成为朋友,让他们成为保护伞,可我就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