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诣修听到动静,面色冷冷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不会在房间里待一辈子的。
明早她总得出来吃早饭。
第二天早上,杨诣修在楼下等到了九点,尤漪漪还是没出来吃早餐。
杨诣修慢条斯理地将煎鸡蛋叉起来,同袁阿姨说:“你去叫太太起床。”
袁阿姨应了一声,洗了手上楼。
昨晚太太睡那么早,怎么也该起来了。
袁阿姨敲几次门,里面都没有人答应。
她站在楼上说:“杨先生,太太没反应,您打她电话试试。”
杨诣修连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
他眉头蹙了起来。
难道她天不亮就逃出门了?
不可能,尤漪漪起不来那么早。
袁阿姨的心却一下子就慌了,她着急道:“哎呀,杨先生,太太不会昨天和您吵架想不开,在房间里出了什么事吧!”
上一秒杨诣修还在餐桌前,哐当一声,银叉掉在桌面上,他拔腿上了二楼。
“尤漪漪,开门,昨天的事我可以不和你计较。”
还是没反应。
袁阿姨腿都软了,慌慌张张说:“我、我去找钥匙,太太好像说过钥匙放在、放在……”
她扭头就去,幸好记得没错,找到了钥匙。
杨诣修打开房门,尤漪漪躺在床上,面色潮红。
他走过去俯身摸她额头。
滚烫。
杨诣修嗓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凛意:“袁阿姨,她发烧了,去准备点东西给她路上物理降温,我送她去医院。”
袁阿姨有看护经验,麻溜地去准备了冷毛巾。
杨诣修掀开被子,把尤漪漪从床上抱起来。
往日生龙活虎的女人,现在失去意识躺在他怀里,软绵绵一团,连呼吸都薄弱了。
杨诣修冷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小心翼翼抱着尤漪漪下楼。
袁阿姨带上东西跟过去,司机把车开到门口,杨诣修抱着尤漪漪坐在后座,袁阿姨坐在旁边。
杨诣修吩咐司机去最近的医院,以最快速度开过去。
市区内开快车,车辆行驶难免不平稳。
路上,尤漪漪迷迷糊糊起了些反应,她难受地皱起眉头,下意识攀住了杨诣修的脖子。
杨诣修没防备,低了低头,两人脸颊贴在了一块儿,尤漪漪发烫的身体,略舒服了一些,便一直在他冷冰冰的脸颊上蹭来蹭去。
蹭着蹭着,尤漪漪滚烫的唇,便蹭到了杨诣修的唇角。
杨诣修身体微僵,偏头躲了躲。
尤漪漪根本没意识,对方躲开了,她便继续蹭他脸颊。
意识模糊间,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冷香,像苍岭冷松,清冷凛冽,却又那么动人。
她知道这香味属于谁。
一个让她倍感委屈的男人。
尤漪漪紧闭的眼睫轻轻颤动,口齿不清地嘟哝:“为什么,为什么……”
杨诣修听不清,他耳朵凑过去,就听到尤漪漪哽咽着问:“为什么独独忘了我,为什么那么凶,为什么……我好难受。”
杨诣修哑然抬眸,凝视着怀里的女人,她漂亮的狐狸眼眼尾泛红,浅浅的泪光从睫毛根处,一点点溢出来,像碎了的微小星子,时有时无地闪烁着。
他下意识收紧了手臂,喉咙微微发疼。
车辆终于到达医院门口。
尤漪漪住进了病房,打了退烧针,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睡觉。
这一觉睡得久,尤漪漪睁眼的时候,已是凌晨三点。
杨诣修双手交握着陪在床边,他的眼眸里,布着几根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