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凌桑竹点了点头,他胳膊肘支着桌子,一手托着下巴,仔细看着叶淮酒的脸庞,仿佛透过这张脸在看其他的什么人。
“回去吧,没什么事,早点启程,风雨将至,误了行程便不好了。”将叶淮酒赶走后,凌桑竹这才将已经凉透的茶水拿到唇边轻抿一口。
空荡荡的大厅之后凌桑竹一人,平常这里也不会有人进来,他一个人这样坐了许久才缓了过来,叹了口气。
傍晚的斜阳刚好照在他的衣袍上,一缕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黑气缓缓上升,凌桑竹挥手消除黑气后起身,“你时日无多了。”
画中人转身,“不,我们永远活着。”
太阳落下,夜幕降临,所有活动着的生物仿佛一夕之间都不再出没,这个时候凌桑竹才拿着他那把‘本命剑’踏出了归元门。
落在归元门外,凌桑竹并没有立即离开,他观察着这个自己生活了千年的门派,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地方。
这片大陆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北托月,南归元,十派十四门,安九州之身,抚山河之魂。”
在此之前,凌桑竹一直觉得这句话是说大陆上的势力划分,最近一年通过各方的调查他才明白,这是一个封印阵法。
五方七合阵,以托月和归元为阵心,十派十四门为阵旗,封印着天外来物。
北域的托月门是一个奇怪的门派,除了参加宗门大会之外,万年内基本不理世事,上一次凌桑竹见其出手还是在叶淮酒出世之时。
想起来那个毛绒绒的小奶猫,凌桑竹忍不住嘴角泛起一丝笑,当时因为一丝莫名其妙的直觉他跨过界线前往北域雪山。
那里白茫茫一片,抬头是刺眼的阳光,脚下是冰冷的白雪,遥望四周,没有任何生物可以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常驻,原本凌桑竹想就此离开,可是在他抬脚踏出雪域的那一刻,一丝心悸将他劝了回来。
修道之人皆信直觉,凌桑竹也不例外,他漫无目的地在这片雪地中晃悠了一个月,忽然起兴落在一个不起眼的雪堆旁,吹散积雪,底下埋着一只看起来只有一个月大的奶猫。
凌桑竹抱起来冻得基本没有意识的奶猫,向其体内输入灵气,发现这竟是一只凡猫,完全不吸收灵气,无奈之下只能将小奶猫放进衣襟里,靠自己的体温取热。
在看到小奶猫的那一刻,凌桑竹内心已经告诉了他: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