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革抓着身旁弟弟的衣服,将他扯到自己身边,对程南道:“程南,你当初用铁棍将我弟弟打得头破血流,导致他成了智障,你是离开了,可我们全家为了他,倾尽所有,我们爸妈都死了,现在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家里也过不下去了,当初的事,我们不怪你,求求你,求求你给点钱让我带他去治病吧,给点钱让我们能活下去吧,我们兄弟俩快活不下去了……”
公司里的人纷纷露出震惊的表情。
段革的话看似很卑微,很可怜,可身为当事人的程南,却感觉到一股怒气以及内心深处的寒意不断涌现。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控制不住攥紧。
程南冷着脸朝段革走近两步,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声音平静道:“你刚刚所说的我已经全部录了下来,当年的案件石山镇派出所应该有档案,我们一会去警局慢慢谈吧。”
“警局?你报警了?!!”段革脸上瞬间露出慌张,他急忙说道,“程南,我来这里找你真的只是因为我们兄弟俩过不下去了,并不想把你送进警局里,你只要给我们一些钱,我们就离开。”
“你开这么大的一家公司,赚这么多钱,生活得这么好,跟我们一个天一个地,我们也要的不多,你只要给我们一百万的治疗费,我们立马就走,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一百万,对你来说很少的。”
程南闻言,觉得极其可笑。
“一,段防常年欺凌我,在他想要打死我时,我自卫保护了自己,我没错,更没罪,而你弟弟当时也只是头部受伤,并未痴傻;二,你当初找人一起将我摁进水库里,想置我于死地,若非有好心人发现,我现在已经死了。”
“段革,事实不是你一个人可以书写的,它有档案有记录,话不多说,一起去警局慢慢说吧,”
段革哪敢进警局,他进警局他就死定了。
这时,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走了进来,段革回头一看,心里很是慌张,狠狠地瞪了程南一眼,一把抓过一旁的痴傻弟弟就往外跑,速度极快,显然逃惯了。
看着前方保安追逐着段革和段防,程南呼吸突然很是不畅,她忍着不适,让公司里的人继续工作,然后走回了自己办公室。
一坐到沙发上,她就把领口的纽扣解开,颤着手给自己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