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派学子一时间人心惶惶,再不复先前平静笃定。
然而这才是开始。
第六天傍晚,郡守府内灯火通明。
三派弟子于议事厅内再度齐聚一堂,只不过三张太师椅内如今只坐了两位先生,端肃依旧闭目养神,面色有些严肃,许意神色担忧,看的却是厅内主座上的萧崇琰。
萧崇琰一手支颐,似是有些支撑不住地靠在椅内,他的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双唇毫无血色,时不时低低咳嗽几声,神色疲倦至极,看起来竟是比之前更要病重几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议事厅正中央的陈前水,眼神很浅,看不出什么情绪。
陈前水此时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素来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少年衣袍凌乱,双腕间扣着一副冰冷的沉铁镣铐,封住他一身修为。他的脸色黯淡,唇角尤挂着未干的血痕,显然有伤在身,在满堂怀疑的打量目光中却只是垂手而立,默不作声。
两个时辰前,有一队猎杀队伍遭遇鬼物围困,放出求援信号,页安与陈前水联袂而至,突围之际却有学子被鬼念侵蚀,神志迷乱向自己人攻击,一片混乱中,页安与陈前水断后,陷入重围。
当两人最终与其他人汇合时,页安便已经身受重伤陷入昏迷,而看那伤口,分明就是陈前水的断流刀所致。
无人能看清这一切是如何发生,但刀伤却是确凿证据,无可辩驳,陈前水没有任何辩解,被带回郡守府后便沉默至今。
议事厅内,三个上位者各有心思,始终不曾开口,三派弟子则全无顾忌,彼此争论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