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不对劲。
萧崇琰这时终于完全直起身,垂眸细细打量起眼前的白发刺客来。
他与烬夜统共只见过两次。
但他很清楚地记得这个戴着犬齿面具,说话极少的白发刺客。
不仅是因为他猜测烬夜亦是天柱下四人之一。
而是因为烬夜自第一次于东璜边境的山庄内见到自己时,就表现出来的那种怪异态度。
烬夜应当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但那种像是源自愧疚,仿佛赎罪一般的予取予求和无条件听从命令的顺从姿态,却很让人觉得奇怪。
这个名唤烬夜的白衣刺客,总是表现得很矛盾。
明明在流云巅杀自己时姿态决绝,整整千日围困,不见半分犹豫。
却要在事后愧疚难安,赎罪般不求回应地付出一切,在自己面前较之奴仆更为卑微不堪。
而后来又将那些接下暗杀自己任务的刺客逐个杀死,因此而触怒不留人,被下达绝杀令千里流亡。
但如今却依旧领着不留人的刺客远赴北地深处,要置自己于死地。
“烬夜?”
萧崇琰释出一缕剑气抵住对方咽喉,逼迫那白衣刺客抬起脸,在那全然纯粹的杀意下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