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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否可以破境成功,不论齐小奇会如何选择,不论顾璟能否与他一样破境飞升。

从前萧崇琰走得一直随心所欲,那是因为他拥有极其强大的计算能力,每每早就安排好一步,甚至五步十步之后的路,因此才能走得有恃无恐,毫无顾忌,方能表现出游刃有余,随心所欲的模样。

但那却也不是真正的随心所欲。

问心境,不能算。

人心是算不出来的,但大道修心,却恰恰是在问心。

该如何问心?

我的眼里除了大道,还能有什么?还会有什么?

萧崇琰身形微颤,心湖内掀起层层高浪,向心湖天地各处重重拍去。

那些浪潮掀起的水雾间有光影流转,快速地跳过一幕幕曾经的记忆。

有那个为人所羞辱欺侮,挣扎求生的绝望冬日;有冰天雪地间,拉住自己的那只手;有流云巅春意融融的修道岁月;有北地尔虞我诈,生死厮杀的血色深空……

魔宫最高处,孤独的魔君安静沉默地修行;

琼花林中,白衣仙尊踏云而下,如约而至。

天柱将倾,力挽狂澜,一剑开天,破境神无,却发觉自身血脉有异,永远无法真正飞升;

察觉到沧澜背后有鬼暗自布局,筹谋千年棋局,于落河镇建立棋局小天地;

最终自知无力扳回劣势,不动声色请师兄远赴海外,为自己安排好一切后路,独登流云巅赴死。

他曾经也以为自己一心向道,其余种种皆是虚无,根本无需在意。

但后来,他知道不是。

千年后,他于东璜边境的山庄提前醒来。

一个古怪的刺客,一封来自皇姐的密信,一个不请自来自说自话的伴行者,一个阴阳怪气的读书人。

这一世从一开始,就远远偏离了他曾经的预想。

所以他没有入鬼道,也没有独自离开,而是同意了那个海外医修的提议,带上了话多却并不让人厌烦的追随者,一路而去落河。

然后遇见了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