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听这话一愣,心感到分外凄凉。他垂着眼看向面,多时又抬起头,望向门外的人影,沉道:“季汐。”
门外的人身形一僵,最后终于安静下来。
姚雪深深望门口一眼,开口道:“有些话,论你相信与否,还是想再说一次。”姚雪说到这儿,手已经紧紧握成拳,“从未通敌叛国。来到凉国的每分每秒,都在想着,如何回去,如何替白羽,替秦洛,去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但是,这个仇,请恕无能为力。”姚雪说着,朝门口深深低下头片刻,轻轻道:“对起。”
“陛下疑心,想要除去,就算在心里还认定自己是雍国的子,可是没有人会再给这个机会。白羽的事,论你相信与否,都会尽力去查,还所有人一个真相。能做到的,仅此而已。”他说到此处,只觉得胸悲怆已:“再是你们的将军,现在是,以后也会是。没办法对你们负责。做到。”
“季汐,这世界上没有常胜败的军队,也没有长久散的宴席。们终有一天要面对这些的。只是这一天来得有些早,你都还没有准备好。”
回应姚雪的是长久的沉默。
就在姚雪以为人已经离开,忍住要去推开门的时候,屋外又传来季汐有些滞涩的音。
“你还记得,有一年,们去南疆打仗,到沙漠里,天热得要命,们好几个人,,你,白羽,还有秦洛,都渴得要死,最后分一袋水的事么?”
姚雪目光微动,只是默默站在原处听着。
季汐似乎也没想要他的回答,只是继续道:“那袋水是你的,可是你把它平分给们三个。其实这么多年,从来都觉得你是一个毫偏私,无所欲求的人。可是那日看见你和那个国师在一起,又觉得,是想错。”
姚雪听这话,有些惊讶微微睁大眼睛。
门外的季汐继续道:“一个人可以撒谎,可是他看向别人的眼骗人。你对那位蛊王,你看向他的眼,偏私也好,偏爱也罢,都是从来没有在你眼里见到过的情感。”
“所以,又如何能相信你说的话。”门外季汐的身影越来越低,他似乎依靠着门,慢慢滑坐到上。
姚雪听对方的话,心里久久能平复。他将手轻轻贴在门上,过好久,才涩道:“他……和别人都一样。”
季汐只是坐在门外,没有说话。过半晌,他苦笑一:“今日来找你,原本是想……罢,知道你的答案。”
姚雪听这话,心下。季汐是来试探他的态度的,或许还想劝他离开凉国。
只是……若要离开,也绝是今日,更会是他一个人。
他想带着秋辰一起离开。
沉默片刻,姚雪又有些迟疑问道:“父亲,还有家里,他们都还好么?”
季汐知道姚雪素来和家里来往甚少,只是淡淡道:“姚大人无碍,自北战败之后,他就已经向陛下请罪,将自己幽闭府。至少在去武陵之,陛下还没有下旨处置。”
姚雪听这话,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松一口气。他点点头,感激道:“多谢。”
季汐只是道:“必。”他站起身来,转过头,望着门抿抿嘴,最后轻轻开口:“将军,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