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小便好一口吃的,家境虽富裕,却也不挑剔,有好吃的自然是要多吃些,没好吃的味道差些的也能将就,二叔瞧着可爱,便诓骗他说羊乳味道极好。
朱元那会儿也没什么心眼,猛喝一大口,那味道一辈子他都能记着。
那一股子奶腥味,实在是让他有些恶心,味道差也就罢了,那日他喝了以后肚子也不舒服,一直往茅厕跑,还是后头大夫来开了一剂药才舒服一些。
后来他便不敢碰这些了。
这小城镇上,除了沈安家也没人会拿牛乳羊乳做吃食,他那几个叔伯,心里眼里只有银子,对吃食这些不怎么讲究,因此朱元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羊乳还能做吃食。
这也就罢了,那用羊乳做出来的糖蒸酥酪味道竟是那般好。
不愧是沈老板。
沈安道:“确实是羊乳做的,若是有牛乳,味道会更好,只是咱们这儿是南边,不似北边……”
朱元道:“我家庄子上就有羊,还有不少,我明日让人挤了送来。”
他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头却在窃喜,若是能与他们达成买卖,自家吃些亏便也就吃了,横竖平日里那些羊乳也是浪费的。
若是打好关系能隔三差五能蹭点吃的,那是最好。
且不说别的,这酱肉馅的饺子、糖蒸酥酪,他们家平日里都是不卖的,偶尔能过来蹭上一两顿,解解馋也是好的。
偏沈安是个倔驴,脾气上来,给钱都不卖。
不过朱元算是摸清楚了,若是老板娘表现出想吃,他便会去做。
他们到底比不过他朱家家底厚,不少食材都寻摸不到,这便得让他来出食材,这便能顺理成章的蹭上一顿。
这么想着,朱元心里头美滋滋的,甚至还觉得自己血赚。
也是江雨秋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若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定然会说一句,他格局小了。
不像味香楼的李掌柜,人虽好,心里头算盘也多,不会占他们便宜,却也要让自身利益最大化。
朱元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有些好奇,“你们这羊乳是哪儿买的,怎的不多买些?”
他家里头养了不少羊,也知道这一只羊能挤出来不少奶,卖个糖蒸酥酪是够的。
沈安见他坦诚,也没藏着掖着,只说:“这是从味香楼买的,只是从他们那买,做出来的东西也得在他们那边卖,这羊乳还是我家娘子喜欢,我便说只买些自家用。”
江雨秋也补了一句:“虽说拿去味香楼卖,或许能卖个好价钱,只是我们还指着多做些新奇玩意儿,回头好吸引食客。”
不只是这,她还想着,在味香楼卖高价,单看价格是挺赚的,还是不如他们自家卖,银子收的少些,回头多卖一点,还能赚更多。
商人逐利,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法无可厚非。
再则沈安这边用了些心思低价买了他家的东西,另一边又去找别的货源也有些不厚道。
不过大伙儿都是商人,用些小心机无可厚非,更何况,他家的杏仁酪还给味香楼带去不少生意。
那些个日日去买他家杏仁酪的,也不是每日都去他们味香楼,大多数去了也不会只买一样东西,说起来还是他们味香楼赚得多。
朱元听了这话,便说,“那感情好,不说别的,咱们家羊虽不多,但能供应给你们的羊奶足以应付每日要卖的。”
沈安也不是那种瞧他人傻钱多就坑他的,便指着墙角的一个坛子说,“这羊乳,我们从味香楼那边买,这么大一个坛子,二十文一坛,在你家收,也这个价?”
朱元面上颇有些惊讶,像是没想到羊乳那玩意儿还能卖到这般价钱,便很爽快的同意了。
……
送走朱元,江雨秋准备洗漱后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