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们这阵子忙得很,也就是这几日过了新鲜劲,前些日子从早到晚那生意可是没停过。
江雨秋盛了一碗蒸肉粉,沈安又给她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这糖醋排骨,火候可谓是出神入化,这肉都入了味,也不知怎么做的,烧出来也不觉得柴,一口咬下去,滋味刚刚好,也不会太甜腻。
沈安知道她口味偏甜,这糖醋排骨便做了一大盘子。
也是他们几人胃口好,没一会儿便吃了一半。
他们可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一边吃着一边说起了家常。
江雨秋道:“说起来,咱们有些日子没回大河村,小侄子交给他奶可还好?有没有书信递过来?”
江春桃却是笑着说,“怎的,这才几日就要书信?再说他们刘家都是庄稼汉,大字不识几个……我那婆婆你且放心,为人刻薄了些,不过待她孙子却是极好。”
江雨秋也想着,这么小的孩子,常放在家中也不是个事儿。
她便说:“春桃姐,往后姐夫能帮着做些简单的荤菜,便将阿宝接过来吧,到时候你也不用忙前忙后,姐夫能赚的银子到时候也多些。”
江春桃倒觉得可行:“我也舍不得我家阿宝,只是你这边这般忙,那伙计怎么办?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合适的,听妹夫说你们准备要个孩子了,往后也不能总是靠着你进进出出。”
江雨秋也在犯愁,这当伙计的,要机灵会看人眼色,也要手脚麻利,这也就算了,最要紧的是,伙计手里头还得过银子,除了江春桃,她还一时半刻真寻不到什么合适的人。
她倒是也可以,只是往后准备要孩子,沈安怕是每晚都不得消停,往后怀上更是不能常来,这儿人多,得仔细些别被磕着碰着。
沈安道:“先不急,过些日子再看看。”
江春桃沉默了片刻,便与刘铁柱道:“横竖咱们那间屋子,只租了一个月,等过些日子,咱们把娘接过来,租个宽敞些的院子……”
江雨秋颇有些惊讶,她能说出这番话来。
她从成亲那日便与婆婆不对付,这要是接过来一起过日子……
江雨秋想都不敢想,上一世她被孟九他娘折腾得,明明才二十岁,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憔悴得不成人形。
江春桃看出她心中顾虑,便说,“你且放心,你姐我又不是那种绵软性子,再则我与你姐夫能赚到银子,她还能多说什么不成?”
江雨秋一想,是这个理,“说起来,这伙计的活儿交给旁人我还不放心,若是不用你们与儿子分开,把婆婆接来也无妨。”
……
这么些天,还以为日子久了,这生意虽还火爆,却不会像往常那般忙,原本朱元还准备躲懒,有一日早晨睡了个懒觉,结果店里头有些忙不开,又把他喊了去。
这都过去了一个月,还是整日都有忙得。
江雨秋只觉得沈安着实辛苦,索性提议他们酒楼每月逢五便休息一日,当然,像是端午节、中秋节那种日子,是不打烊的。
金玉楼门口还专门挂了个木牌子专门告知那些食客这件事儿。
得知后,不少人都叫苦不迭,特别是镇上那些老饕,每日都得来他们酒楼吃点什么,荤菜贵了些,但卤鸡杂鸭杂那些味道好不说,价格还便宜,一碟子才二十个铜板。
他家就连清炒白菜都比别人家做得好吃。
更何况他家素菜便宜实惠,十几个铜板就是一大盘子。
然而再多人反对都没用,他们酒楼一个月能赚不少银子,自然是得让主厨休息休息的,哪有日日劳碌的?日子已经渐渐好起来,一个月赚那么多银子,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七月底分账时,她家分得了三百两银子,朱元也有一百多两,心里别提多痛快。
这不,他们拿了银子,立即去买了辆马车。
他们挑中的不大不小,挤一挤能坐六人,四人便很宽敞了,这便花去一百两银子,江雨秋心疼得不行,原本还想把银子攒起来,买个大些的宅子呢。
还是沈安说,银子慢慢的总能攒起来,这马车却是实在。
更何况,他们赚了银子,这小院的租期还没到,岂不是浪费银子?
这么一想,她心中才舒坦不少。
没几日便到了八月初四,明日便是逢五的日子,忙活一天可算有个盼头了。
江春桃他们租的地方就在杏林巷附近,他们四人便一同坐马车回去。
还别说,他们杏林巷离着金玉楼不算远,但也不近,走路快些也得一盏茶的时间。
早晨还好,一天忙下来,整个人已经累得不行,还得再走那么久,当真更累了。
没买马车的时候还好说,每日不就是那么过来的?
可一买了马车,若是再让他们走回去,那是万万不可的。
这不,他们四人坐上马车,江雨秋便问:“明日是逢五的日子,你们可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