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与他交代了许久,两人都不嫌麻烦,旁人看在眼里别提多羡慕。
“老板娘当真是好福气,能有这般又能干又体贴的夫君。”
“哎,我们是没这个好命。”
沈安听了,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与那几人说,“我娘子旺夫,若是没她,也不知沈明能不能考中秀才,也不知咱们家是不是还住那破漏的屋子。”
在沈安眼中,是江雨秋嫁给他后,他们沈家日子才慢慢过好的。
往常他只知道要攒下来银子,往后开个小饭馆,从未想过还能先做些糕点拿去卖。
倒不是沈安笨,只是他在大河村长大,他娘亲也没教他经商之道,再加上他心思不在这上面,还要去山里头打猎,便没想到。
一开始便是江雨秋与他说,哪个村富裕,如何卖会卖得更好。
后头把菜装在罐子里头拿去镇上卖也是她想出来的。
若是沈安真缺钱缺狠了,大底会直接将食谱拿去卖,而不是想这许多法子想办法做出来变成白花花的银子。
大抵是天赋,沈安真的觉得江雨秋在经商这一块当真是有天赋,也没人教,也就是上一世的阅历再加上她自己琢磨,这银子一日赚的比一日多。
若不是他家日子过好了,哪有银子供沈明读书?
请的是镇上最好的教书先生于夫子,笔墨纸砚以及书本都没亏着他,沈安甚至觉得,若非江雨秋来了,沈明还不一定能读得下去。
毕竟供一个读书人不容易,他家里也就那个情况。
江雨秋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忙道:“那是夫君你勤恳踏实,不然咱们家怎的会有这般好的日子?”
沈安没说话,只是揽着她慢慢往外走,生怕她磕着碰着。
江雨秋不习惯这般,好在马车就在门口,走两步就到了。
沈安还嘱咐车夫慢些不要紧,尽量平稳一点,怕颠着江雨秋与她肚里的孩子。
江雨秋有些好笑,“你怎的这般谨慎?不过是怀个孕,女人都要经历这么一遭,哪有那般要紧?”
沈安摇了摇头,“我只记得当年我娘怀上沈明的时候,三天两头犯恶心,一个不小心就会动了胎气。”
江雨秋也见过她二婶怀孕,虽说没有沈安说的这般恐怖,可到底也是遭了不少罪。
不过那是她二叔舍不得花银子请个好点的大夫。
沈安待她是极好的,想来到时候不会那么遭罪。
再则江雨秋听说寻常怀孕头三个月会很不舒服,不过江雨秋怀上也快一个月了,倒是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只是胃口好了不少。
两人回去后,天色已经不早了,刚才吃过饭,沈安让江雨秋在屋里休息。
她喜欢吃酸的,沈安便准备去做一些山楂糕,特地放少了糖,让她一会儿馋了就吃几口。
大夫说要多走动走动,江雨秋也担心自己吃得太多,到时候长胖了瘦不下来,便想着多走动走动。
他们租的这小院不大不小,走两圈江雨秋也不见疲惫,倒是沈安担心的不行。
江雨秋去吃了一块酸枣糕,这酸味,正和她心意。
这时,沈明也回来了,瞧见桌上的糕点,随手就拿了一块,差点没把他的牙给酸倒。
“哥,你怎么做这么酸的……也不怕把嫂子的牙给吃坏了。”
沈明深谙如今在沈家的生存之道,若是说把自己的牙酸倒,沈安理都懒得理他。
沈安道:“你嫂子怀孕了,喜欢吃酸的。”
江雨秋笑着说:“下次一半做甜,一半做酸,可别把他们给酸到。”
沈安点头应下。
这时候江枫也回来了,一脸惊讶,“阿姐,你怀上了?!”
江雨秋点点头,“怀上了。”
江枫笑着说:“如今我也学了不少手艺,回头给我侄子做个床。”
这可是三喜临门。
下个月分了银子,还要搬进新宅,乔迁之喜也是一大喜事。
沈明也说:“咱们沈家最近喜事多,这孩子来的也真是时候,往后生下来是个有福气的。”
江枫也笑道:“也不知是侄子还是侄女。”
沈安道觉得生儿生女都挺好。
倒是沈明,提起了下月初回村里头事情。
“哥,嫂子如今怀孕,江家与我们家……不如咱们不办这酒了。”
沈安与江雨秋还沉浸在有个孩子的喜悦之中,一时间竟是忘了这茬。
江雨秋略作思忖,道:“不行,不能因为我肚子里这孩子,害的这酒办不成,没的让人家说闲话,说我这做嫂子的太不会做人。”
沈家上面没有父母,如今长兄长嫂便应该担起这担子。
到时候摆酒席的时候,他们没到场,到时候也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样的闲话来。
倒不是说怕别人在后头议论,江雨秋则是更在意沈明心中的想法。
平日里虽然这两兄弟相处,比寻常兄弟要冷淡些,许是沈安平日不怎么说话,可她看的出来,沈安对沈明也是维护的。
摆酒席沈明自然是要到场的,到时候她们没去,村里头嚼舌根说她们摆谱道没什么,说些闲言碎语让沈明心里不自在,平白让兄弟俩生了嫌隙。
就算不会心生嫌隙,也不应该在这大好的日子里被人坏了心情。
若是她和沈安一起回去,还能顶在前头。
江雨秋自己觉得怀个孕没什么太要紧的,也不是七八个月大着肚子,平日沈安对她照顾得仔细,总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