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秋她压根就懒得管徐显她们一家子日后会如何,瞧见他们跟着她有一段路了,便让丁一丁二将他们拦住,免得又是一阵死缠烂打。
沈安倒也没有做出什么表示,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的神情,都懒得搭理这两人。
倒是那些凑过来看热闹的百姓看向他们的眼神怎么都不对劲,有轻蔑的,有看热闹的。
“昨日老陈被邀请过去,当天他家那一片都知道了,沈秀才成亲的酒席排场大得很,那桌上,摆的全是乌鸡、海味、鹿筋、牛乳之类的菜,那可是摆满了一整个金玉楼!”
“人家兄弟俩关系这么好,不是亲生的胜似亲生,何必闹这么一通?”
“还不是馋人家金玉楼生意好。”
“所以到底是不是亲兄弟?”
“管他是不是呢?沈老板还当猎户的时候,就供沈秀才读书,供一个读书人那得多少银子,别听人说什么猎户赚钱,一只野兔子都要那么贵,那都是冒着性命危险去猎回来的,听说大河村那边的山里头还有猛兽,不好对付。”
“还是太贪了,沈家提供住的还花银子帮着雇下人,结果倒差点被反咬一口。”
那些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近日永安镇没什么新鲜事,没想到沈家闹出这些事儿来,大伙茶余饭后都在说。
倒是沈家,还是如往常一般安安静静的。
江雨秋问道:“徐显一家你准备如何处置?”
沈安面色沉了下来,“他们能住进去,不过是朱家看在咱们的情面上,才暂时允了将别院借给他们住一段时日,如今他们闹这么一出,便让他们早些离开。”
江雨秋瞧着外头,还早着,虽说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合适的宅院,会吃些苦头,但也不至于露宿街头。
如今才二月,外头冷得很,就算他们当真这么做了,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毕竟是徐显与沈家不讲情面在先。
江雨秋是怕闹出人命。
前几日还听说附近的村子里头有村民因为挨不住这冬日,冻死了。
如今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得为孩子攒些服气,万事不可做得太绝。
徐显一家得知这个消息,在沈府大门口又是哭又是跪地求饶,这架势,怕是想要逼得沈安他们不得不帮忙。
“阿明,舅舅知道这些事情对不住你们兄弟俩,可舅舅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啊!”
“舅舅也是为你好,你讨厌我也就罢了,可你表弟还小,你舅母向来是疼你的……”
门外在哭天喊地,江雨秋他们能听见些声音,今日大伙都很有默契不去提他们,像是直接将他们当空气了一般。
任凭外面怎么吵闹,沈安他也没有多回头看一眼,只是问沈明:“当真不用滴血?”
说着还去拿了一碗清水出来,直接将手指咬破,将血滴在那碗水里面。
沈明平日瞧着是个温和的性子,沈安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谁知他竟然直接将那一碗水给洒在地上。
“不必了,你就是我亲哥。”
沈安原本还顾忌他一时不能接受,或者是在公堂上怕生事端,所以才说不愿意滴血验亲。
可如今他都这般做了,关起门来,只需要沈明滴一滴血进来,便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兄弟。
沈明表情微微有些错愕,没想到沈明会是这个反应。
江雨秋这时候说:“我还记得幼时婆母看向夫君的眼神,很温柔,想来是真的将夫君当做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