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笑着说:“原本听说这金玉楼,只当是谁为了赚银子不择手段,没想到当真是你们。”
也不怪他想岔,他们夫妇二人之前那般模样,一看就像是家中出了变故,还以为说去京城只是托词,却没想到两人当真来了,还开了一家铺子。
江雨秋对他说:“谁没事做用我们家的名号?也是不凑巧,今日食材都没了,后日若是有空过来,我们请你吃暖锅。”
燕宁眼睛一亮,道:“我把月儿也带来。”
江雨秋应下,瞧着这模样,像是想要快些回家。
燕宁也没忘记这次过来的目的,笑着与她说:“还得多谢嫂子提点,我给表弟换了大夫,他身子瞧着比之前要好上不少,听说是屋内有不干净的东西,可惜没查出来,最后换了个住处,伺候的下人都换了个遍,瞧着渐渐就要好起来了。”
江雨秋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替他开心,还是想着他们生活的环境实在是复杂,亲兄弟都可能会要自己的命,这般日日提防着,又有什么意思?
燕宁继续道:“我替表弟查一些事,正好查到了孟九头上,他在帮人做事,方才看他出来时有些不快,不知道与你们说了什么。”
江雨秋颇有些惊讶,不过面上没有表露得太明显。
孟九可是在帮着三皇子办事啊……
燕宁看向他们,也看出来他们心中所想,叹了口气,“我不是故意隐瞒身份的,我家里确实有些背景,在外行走不太方便,这才……”
江雨秋才回答他上一个问题:“说来也不怕燕公子笑话,我与孟九有一段孽缘,他如今还不死心……刚才来咱们这儿一通威胁。”
燕宁倒是比他们还要惊讶,“他不是……”不行?
话没说完,其中的意思江雨秋却是知道,不过燕宁这人,看着文雅得很,有的话她当着燕宁的面当真是说不出来。
她索性岔开话题,“若说哪里奇怪,倒是有一点我觉得有些蹊跷,孟九他很笃定,说我若是不从,我们家便没几日好日子过。如今陛下清明,哪怕是一品大官来咱们这儿吃饭也是给了银子再走的,断然不会拿官威逼人,如今在天子脚下,孟九还说出这番话,他的为人我了解,不是那种逞一时口舌之快的人。”
江雨秋就差没把三皇子屯兵准备造反的事儿与他挑明了说。
燕宁皱着眉:“我会查的。”
说着就准备告辞离开,走前还说:“若你们在京城遇到什么困难,只管与我说,毕竟白吃了你家这么多饭。”
江雨秋失笑,这人明明每次都会带不少东西过来。
不过她像是想起什么了一样,试探性的问:“我们在京城确实是遇到了些难处,却不是孟九……”
她犹豫半响才问:“敢问燕公子家中长辈官至几品?倒不是我有意冒犯,只是咱们得罪的人有些厉害,怕牵连了燕公子。”
燕宁想了想,“可惜了我祖父已经辞官回乡,我爹在户部挂了个闲职……我大哥倒是不错,不过他也是前年考上的进士。”
他看着江雨秋和沈安的面色沉了下去,眼中隐隐有些失落,便继续道:“不过我家与皇帝沾点亲,若你们有什么冤屈,说不定我也能帮上一二。”
与皇帝沾点亲……
江雨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虽说只是沾点亲,到底是亲戚。
沈安请他去二楼细细说。
这时候,沈安才说:“实不相瞒,当初我们匆匆来京城,是因为我爹得罪了人,死前将我托付给他好友,如今那群人循着蛛丝马迹找到了我,在江城府附近大肆搜查,但查的时候我们只觉得他们有些顾忌,便想,不如来京城,天子脚下,量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江雨秋补充了一句:“也不知孟九从哪得来的消息,说我夫君命不久矣。”
这时候,燕宁表情有些错愕,他们知道三皇子一直在寻个什么东西,却不知竟是找的沈安。
江雨秋道:“燕公子可愿意帮我们查一查,品阶稍高的官员,哪个和三皇子走得比较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