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维持了短短几个呼吸,孤夜就支持不住把手放下,这个女人随之也彻底消散。这样的事情,他每天早上都会来上一次,可整整一年了,自醒来后每次召唤出来的总是相同的画面,并且还是以这么一个羞耻的姿势。可见当时石槿婶子在他心中留下多大的阴影以至都过这么久了还如此“刻骨铭心”。
从正常角度来说,无缘无故被人丢出去挡剑是件极其倒霉的事情。虽然没死成,但由于伤得太重害得在床上躺了几个月不说,最可狠的还是痛失了拜入阳鸣先生门下的机会。如今孤夜已经十五岁了,以儒家的规矩,显然已经超出了定下的十四岁最高年限,也就是说他的从文之路算是已经断绝。
或许其他从文学派,比如道家,农家,墨家和医家在年龄限制上没有这么严格,可一来没门路,二来没财路,当初那镒马蹄金被人顺手牵羊,这一年来的吃食治病花销还都是靠老父们辛苦维持的。
不过祸兮总有福所倚,自己虽替人挡了一剑,但通过剑脊的联通传导,孤夜貌似从身后的贵公子体内偷取了些什么好东西,总之,好像,也许是意外凝聚出一个“道韵符”。
这个“道韵符”属性并不是很明确,孤夜能感受到的也只是一片混沌,除此之外他没有见过其他的“道韵符”,不知道是否也是这样一种状态。总之目前能够呈现出来的是幻化出他人潜意识里最为深刻的人或物,且根本不具备任何的攻击力,或许由于能力还不够的缘故,暂时也就只能以自己为目标幻化了。不过白得的东西,孤夜对此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毕竟能在十五岁的年纪就已凝聚出一个“道韵符”,如此的天赋别说是在安平城,就是放在整个燕国也是屈指可数的天才人物。
可现在不知为何,他暂时就只能将“石槿婶子”给弄出来,而且还是以那个羞耻无比的姿势,试问他又如何与人分说?于是关于自己突然获得的能力,就连最亲近的几个爹都不知道。
嘣……
外头强弓离弦的声音把孤夜最后那点迷糊睡意给彻底震散掉。一支狼牙箭忽从窗外射入,精准无误的钉在柱子上。
“竖子,天放白了还不赶紧起来!”
孤夜一愕,下床取下箭矢,摇头苦笑着便打开了房门。
“六爹,你这次怎的这么早回来?莫非是寻到大猎物么?”
他说着就把手中羽箭丢了过去。站在围墙外的是个头发已斑白的老翁,只见他肩背长弓,箭壶和水袋就随便挂在腰上,手上提着的是两只瘦不拉几的兔子。
“有个劳什子大猎物,两只锦鸡换成了钱,留下两只畜生打算给你熬汤喝。”
说着老翁大马金刀推开篱笆门进来,看他走路一脚深一脚浅的样却是个跛子。
孤夜见状欢喜,赶忙上前接过六爹背上猎弓和行装。
“今天就吃个饱,然后去那勇武营中给我闯出个名堂出来!”
老翁一只大手拍下去,差点没把孤夜给打个踉跄。
“哎哎……六哥你轻点!小夜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