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请息怒,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庖硕不会武艺,刚才完全就是个意外。”
现在腾超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才好了。说是气吧,见到台下跪着的那个憨傻胖子实在也让人气不起来,看久了反而有些想发笑。可战鼓都能弄破,要是不处置的话,又好像对军威有所损失。
身边的井启哪里还看不出来自家将军并没有真动怒,于是便上前一步先开口劝解道:
“混账东西,这面战鼓的鼓皮可是上好的牛皮,最少也得一两金。念你是新兵,又是无心之失,修鼓的钱资便从你每月军饷中扣除,还不快赶紧谢过将军不杀之恩!”
孤夜当然听出来这是人家在替自己解围,赶紧的就压住庖硕的脑袋,啪啪啪的磕了几个头。见台上腾超脸色微缓,这才暗自送了口气。殊不知他此时整个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只有身边这个胖家伙犹没回过神来。
有了井启给的台阶,腾超顺势也就把事情轻轻揭过去。并赶紧吩咐着将石锁给抬上来。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孤夜的力气究竟在哪个程度上。这可关乎到其能不能再获得一个实力强悍的亲兵。能当将军亲兵的,那都犹如门客是自己人,与普通士卒性质完全不一样。两军对垒,士卒或许会因为战败而溃逃,亲兵就绝对不会,毕竟待遇与前程不可同日而语。
边上的木离见事情就如此便被一笔带过,心中暗骂可惜。如果刚刚将军迁怒,那么一百六十多人里可就只剩下自己一人出彩了,那么说不定卒长之位还真可能有着落。
就在他正懊恼不已的时候,士卒早就抬着几个大石锁一字排开整齐摆在了点将台下。从大到小,分别是一百斤,一百五十斤,两百斤,两百五十斤,三百斤。
一瓮百斤,也就是说只要能举起三百斤的石锁,那也就意味着此人达到了三瓮之力。
“你们三个谁先来?”
腾超在台上淡淡问道。
刚才已经先出手了的木离此刻却学乖了。他可不想再上去让人当个目标比较。这一次他准备最后一个上,权当压轴。
孤夜则是自个事自个知道,别说是最后那个三百斤的石锁了,哪怕是第一个,以他如今的身体状态,想举起来也是够呛。
既然不可为,便干脆光棍些。他率先走到了点将台下,憋足了身体里如今能动用的力气,半蹲下去便把那百斤石锁给抱住。双腿一用力,便将偌大的石锁给抱了起来。可也就如此了,这已经是他在不牵动伤口的前提下动用出来的最大力气了。
显然这个结果并不是腾超想要的,本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现如今却是彻底的失望。
百斤石锁,换个普通庄稼汉哪怕不能举过头顶或许也能抱起来走个几十步,可台下的孤夜却只能堪堪将其抱起来。这样的力气,就是当个辅兵都还勉强了。
“唉……下去吧。白瞎了你这手好箭法。空有高超的技艺,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力量,那便等同于鸡肋。
想必以你如此孱弱的身体,当个普通的士卒都不能胜任,且去后营报道吧,先当个火头军,等你什么时候把力气练出来了,我这亲兵的位置还给你留着。”
腾超有些意兴阑珊,不过“亲兵”这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还是引起了很大波动的。如果说以卒长的职位与将军的亲兵两个之中选一个,那么勇武营中一百个人里肯定会有一百个人选择当亲兵。因为只有亲兵,才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学习到兵家的高层法门。
木离心中畅快无比,他没想到刚刚还是自己竞争强力对手的孤夜转眼间就成了个火头军。火头军啊,虽是正兵编制,但却与辅兵无异,平日连兵甲都不用摸,更别说再想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