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晚不知他气什么,或许还是因为那个巴掌。
她收回神,水袋拿在手里摇了摇,里面还有一小半的水,料想应是李胤随身的水,一时僵住,不知该不该喝。
又听耳边的似是气笑的声儿,“朕没在里面下药。”
被他看出心思,慕晚晚微赦,解开水袋的口,隔着一段空隙,将里面的水倒在了嘴里。只是因隔得远,夜里黑,慕晚晚看不大清,多数都洒在一旁,被呛得咳嗽不止。
慕晚晚尴尬地还给他。
听到他轻笑了下,水袋被人接过,随后就没了声。
夜里寂静,里面没生火,藤蔓掩盖洞口,一丝月光都透不出。
外面传来几道人声,像是在找什么,慕晚晚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身边静默的人。
他们搜不到人,很快去了别处。
山洞里,慕晚晚屏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李胤一手在地上画着,倏的,他目光一冷,很快起身,刚走几步又折了回来,对上夜里她黑亮的眼,“不论听到什么,都不许出去。”
不知为什么,此刻慕晚晚像是意识到将要发生的事,心口闷闷的,她唇畔动了动,低声道了句,“您当心。”
黑夜中,她听到李胤的笑声。
他十二岁便上了杀场,二十五岁登基,将杀场的血肉相博换到了朝中的勾心斗角,李胤还从未听谁对他说过一句叫他当心,他们都信他是神袛,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偏偏就是面前这个的女人和他说了句当心。
然此时的李胤并未惧怕,仿佛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对于孤狼来说,血腥便使他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