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晚垂头看了下,没把手拿出来,轻轻合了眼。
李胤在她枕边许久未睡,这是第一次能细细地看她。他只知这女人甚是和他心意,尤为在床笫之间,李胤恨不得把她拆入腹中才好,她总是有让他止不住的欲望。
李胤自恃这么多年一心于朝政,身边女人虽多可他也从不贪恋,这是第一次,他诱着她,一点一点去了他的行宫床榻。世间久了,甚至他现在竟有一种荒唐的想法,恨不得日日与她在一起才好,就是连在行宫的夜都变得短暂了。
只一刻,李胤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只是李胤,他还是皇帝,还有整个大昭,孰轻孰重,他亦无比清楚。女人于他而言,可以消遣,可以纵容,却绝不可放置于心尖之上,慕晚晚于他亦是如此,并无不同。
李胤收回视线,靠在床头慢慢合了眼。
慕晚晚醒时,李胤已经走了,她眼睛昨夜哭得久,干涩无比,又有些红肿。张了张口,才发现嗓子哑得一时说不出话,她掀开被子下地,身上的伤口宛如撕裂般疼痛。
柳香推门进来,就看到慕晚晚刚站住身,却没撑住,摔在了地上。
“夫人…”柳香放下药碗跑了过去。
慕晚晚腿下的伤口疼得厉害,她轻嘶一声,被柳香扶着才勉强站起来。
柳香昨夜都没见到她,自然没想到伤得这么重。她是爱哭的,一时就忍不住了。
慕晚晚反过来安慰她,“哭什么,这伤也不是毫无用处。”
至少她能借着这次受伤,多讨得李胤的怜惜,若是能求得他允父亲回淮州最好。
柳香扶着慕晚晚去了净室,洗漱后,饭菜已摆好在桌上,都是些清淡的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