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士兵对慕容擎宠妾灭妻的事情多有耳闻,他们又不是傻子,见华曼语这番唱念做打,打眼一瞧就知道是个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的,他们草原上哪个女人不是独当一面,最看不起这种虚荣女人,因此对楼望舒的感官多有怜惜。
其中一个士兵见她穿着单薄,便取下腰间的酒囊,故意大声道:“慕容夫人,你放心,这打仗归打仗,但我们戎狄从不欺负女人,慕容擎对你怎么样,我们心里都清楚,不像某些人,身上还穿戴着主人赐予的衣物首饰,却能反口攀咬主人,天生的骨头轻,下贱命。”说着扫了一眼华曼语,是在说谁不言而喻。
华曼语何曾被这样鄙夷的目光看过,又何曾听到过这样的羞辱?当下脸刷地面无血色,整个人摇摇欲坠,势单力薄,她也只能忍。
内心不住地期盼:擎郎啊擎郎,你何时来救我?
士兵递过去酒囊给楼望舒,“不好给夫人拿衣服,您先喝点热酒暖暖身子。”
骂骂女配还有这种好事?楼望舒接过酒囊,仰头喝了一口,火辣辣的酒液顺着喉管一路往下,整个人顿时被辣得精神许多,身体也热起来。
“好酒!”
四人见她无中原闺秀的扭捏姿态,神情磊落大方,感官不由大好,肃穆的神情也放松许多。
一时看起来竟不像是人质与绑匪的关系。
不过没有放松许久,一阵铠甲行走的声音很快传入众人耳朵里,四个士兵立马整理肃容,让两个女人乖乖站好。
四个士兵行礼道:“将军。”
华曼语还没从刚才的打击里回过神来,楼望舒却是立马打量起来人。
这一群穿着铠甲的人乌泱泱走上城楼,打头的一位蓄着长须的中年男人,步伐沉稳,想来就是他们口中的‘将军’,面容是常年严肃紧绷下造成的不近人情的纹理走向,眉心深深一道折痕,感受到她的打量后立马扫过来,目光如炬,一双细长眼睛里满是精光。
二人对视良久,像是两位高手在无声的博弈。
最后还是将军先挪开视线,扫了一眼旁边噤若寒蝉的华曼语,微微皱眉,随后却是意味不明地笑道:“这回慕容擎是看走了眼。”
侧头,他对手下吩咐道:“击鼓鸣音,两军对战!”
“是!”众人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