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好肮脏,爱干净的我们快走。”楼望舒好嫌弃好嫌弃,蹦跶着钻进属于自己的温暖又舒适的马车里。

侍卫将车帘掩好,一甩鞭子,马吃痛,车轮动起来。

潼阳关冬季漫长,早在腊月就下了数场大雪,深冬严寒,一脚下去就是个深深的脚印,再抬脚需得把脚从雪地里“拔”出来,行路虽艰难,但每个人都包裹严实,一想到能回家见父母家人,心里都热乎乎的。

大部队不便长途跋涉,况且潼阳关也需军队坐镇防止狄戎卷土重来,因此这趟回京,楼望舒带的人不多,但都是精心培养的心腹。

出了潼阳城,在雪地走了三天,楼望舒和一行人跨过荒无人烟的雪地,路上还杀了几只觅食的野狼,这才到了一座城池。

使银钱进了城,找到一家驿站暂且歇下,驿站的驿长看过通关文牒后立马亲自安排事宜。

驿长特地嘱咐驿卒炕要烧的旺旺的,万不能怠慢了贵客,楼望舒洗了热水澡,吃到丰富的晚膳,晚上睡觉脚心都是暖乎乎的。

随行人员沾了楼望舒的便宜,不仅热水管够,还有过年才能吃到的饺子,晚上一堆人聚在一起烤火,驿卒们给了一筐红薯,让他们烤着玩。

第二天早上醒来,屋里的炭盆已经灭了,楼望舒给窗户开了一道缝,带着雪后清冽的空气争前恐后钻进屋里,她朝外望去,枝头屋顶皆挂了雪霜,一片白雪皑皑,岁月静好。

一开门,驿长已经候在房门口,身后还有两个捧着洗漱用品的婢女。

驿长还未见到楼望舒,脸上便挂着笑容,等见到本人,更是小心翼翼地伺候,脸上开出一朵怒放的菊花。

等楼望舒洗漱好,驿长道:“昨夜儿里,驿站收了几头野味,都是山里猎户打的,您可要在我们这儿留几天,等尝了野味再走?”

楼望舒束好头发,转身瞧他,淡淡道:“野味不能吃,找个地方埋了吧,钱我补给你。”

驿长听了知道是犯了贵人忌讳,立马解释道:“说是野味,其实是为了讨贵人喜好,说白了就是家禽,猎户们豢养在山上的,保留了三分兽性,但绝对不是带病的。”

楼望舒这才道:“既然不是野味就不要搞那些花头名号,今日炙烤了分给底下人,让他们路上饿了吃。”

出了岔子,驿长不敢再留人,忙不得安排好早膳,按着贵人吩咐去做。

用过早膳,楼望舒屋里重新升起炭盆,一旁还有个小火炉烧着热水,茶壶里咕噜咕噜冒着小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