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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行止开解老妻,“往好处想,只是说长得像,说不定就不是舒儿呢?”

王氏垂泪道:“就算舒儿不在潼阳关,可咱们家望舒,打小就心地善良又爱替他人着想,除了念书和绣花之外什么都做不了,柔弱得让人心怜,偏生她又天真,容易相信别人,孤身在外,肯定会被人欺负被人骗的!”

王氏心中跟生生被剜了肉似的疼,随即突然想到什么咬牙切齿道:“前几日我听说慕容擎养在外边的那个贱人也许久不见出门,我派人过去打听消息,那边也瞒着紧,可我总觉得她应是与舒儿一般失踪了。”

她恼恨道:“不然就凭那贱人往日的嚣张蹦跳劲儿,岂会多日不出来晃荡?”

楼行止眉头紧皱,一拳捶在桌子上,“当日知道有这外室存在时,就该一碗毒药送走她,因为她,舒儿受了多少委屈!”

王氏捂脸痛哭,一颗慈母心肠都快愁悔断了,“我每天做梦都梦到舒儿满脸是血,哭着朝我喊‘娘,我好疼’,她说她浑身疼得厉害,她想回家。”

“她站的好高,我碰不到她,也不敢抱她,怕一抱人就散了。”王氏身为豪族世家贵女,第一次不顾贵妇人脸面,泣不成声,嚎啕道:“我如珠似玉娇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怎么嫁到慕容家就落得如此田地?”

楼行止心中悲痛万分,但身为一家之主,他不能倒下,只得强逼着自己控制情绪,仰头擦掉眼角的泪珠。

串联上下,王氏后悔地直拍桌子,“一定是狄戎那边拿舒儿和那贱人要挟慕容擎,眼瞧着我家舒儿不得他心,慕容擎必定会舍弃舒儿选那个贱人!”

“舒儿何曾得罪过人,一定是被这对狗男女连累的!”

楼行止揉了揉眉心,心中再次后悔结这门亲事。

王氏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平日里慕容擎装得人模狗样,我们都被他的表象骗了,把女儿嫁过去,舒儿可曾得到过一日的体面,慕容家那边怎么说?人是在他们府上丢的,总要给咱们个说法!”

楼行止牙关紧咬,“慕容家说是尽力去找,可我总不抱太大希望,今日在朝上,陛下说慕容擎打赢胜仗已经班师回朝,再过两天也该到了,若他真不顾舒儿安危,压上楼家所有勋誉我也定要找慕容家讨个公道!”

王氏声泪俱下,心脏抽疼,她捂着胸口哀凄道:“再多的公道也不及舒儿平安,我只求她能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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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父母忧心惦记着的楼望舒则是已经低调地来到了慕容擎给华曼语置办的住宿。

站在街边,她望着禁闭的府门,打量片刻,不禁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