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娘眼多尖呐,立马走过来用手帕轻抚,嘴上心疼道:“老爷这是怎么了,怎么从夫人那里出来脸还肿了?”
宋骅邺不自然道:“你别管。”
宛娘抬高调子,“妾身怎么能不管呢,莫不是夫人打的,夫人可真是的,就算再气您也不能打脸呀,都说打人不打脸,老爷出门在外多交际,怎可伤脸。”
宋骅邺余怒未消,又被宛娘添了把火,又惊又怒,当下斥道:“她这是疯魔了,你也别去找她了,小心再伤了你。”
宛娘乖乖点头,听话极了,“那妾身替您擦点药,不然明天脸会更肿。”
宋骅邺微一思索,心想也好久没去她院子了,便答应下来。
“老爷您也别生夫人的气,许是刚生产的原因,一时冲动了。”宛娘走在他身后,不经意提道:“厨房那里才买了一批雪燕,我让人熬好给夫人送去。”
宋骅邺冷笑一声,“她哪是一时冲动,明明就是心里还记恨着我强娶她的事,这种性子我就是对她再好也没用。”
他心烦意乱地瞥宛娘一眼,赏赐般的口吻说道:“你为府里忙前忙后也辛苦了,雪燕就留给你吃吧,厨房也别太迁就她的口味,我就是太迁就她,才把她养出这么个性子!”
宛娘笑着应是,“等夫人吃了苦,就晓得老爷您的好,会给你服软的。”
宋骅邺也是这么想的,府里谁不听他的话?等楼望舒在厨房那儿碰了钉子,必会后悔今日所为。
二人相携离去,宛娘哄着老爷,侧首向贴身婢女使了个眼色。
婢女会意,悄悄离开,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晚膳时分,厨房送来伙食,一碗蹄花汤配着两个馒头,蹄花汤用肥嫩的猪蹄熬制,上面依旧是飘着一层油花,楼望舒用勺子撇去油花尝了一口,寡淡无味。
她如今坐月子,倒是吃不得多盐的食物,只是这油花,她明明中午便交待过要撇掉,晚上送过来的时候还是浮着一层油。
天冷,从厨房到正院的距离,足够那油花冻住,别说楼望舒是坐月子,就算是正常人,看到了也毫无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