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得您贵人多忘事,女儿守寡已过多日,这才想起来看我,好一个母女情深呀。”
楼母被软刀子一怼,眼底闪过心虚,“衡儿远行游学,我这不是忙晕了嘛,耕读之家供养学子不容易,我这当娘的少不了多番打点,也是真的脱不开身,这也都是为了你和衡儿的以后,本想着你是不会多计较的,不料你还真计怪上了。”
往日脱不开身,怎么今日就能脱开身来?
楼望舒心底冷笑,面上波澜不惊道:“我不过是多说一句,你便给我扣个大帽子,你把我想得也太小气了,无关紧要的人自然不会多加计较。”
楼母眉头一皱,很是不满道:“怎么是无关紧要的人呢?女子向来以娘家兄弟为倚靠,衡儿学成归来,你面上也有光,你这还是做富贵人家主母的,怎如此地心胸狭窄……”
“比不得你儿子听话懂事对不对?”楼望舒打断她的数落。
楼母欲言又止,只道:“得了,你现在出息了,连我都说不得了。”
楼望舒靠着椅背,“行了,少废话,你今天又是来要钱给楼衡祸祸的吧。”
楼母初始有些慌乱,但很快稳下来,“钱花在读书怎么能是祸祸的?你这都是哪儿听来的闲话,衡儿一心向学,都是为了给你这个姐姐一个坚实的依靠,如今你还看不起他。”帕子捂着眼睛,拐着音调的嚎,“我怪我们不常来看你,可那也是因为怕被别人说穷亲戚打秋风,令下人小看你。也都怪我当娘的没本事,没能给衡儿投生在富贵人家,进了我这穷妇肚里,到底是被耽搁了,但凡家里能有些余钱巴拉巴拉……”
楼望舒确定今个儿是要讨钱了,无聊地勾画着杯盏的样式,心里有些可惜好好的杯盏让楼母用了,只有碎裂的下场。
楼母边说边透过丝帕窥探,见楼望舒不动如山,搁以前早就拿钱出来了,就算她不给,女婿也会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