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
陈戈峰听到这个字眼,想起何娣笑成一朵花的脸,他没忍住,唇角微不可察提了下。
熊图:“她有家人吗?来陪她的。”
陈戈峰:“有。”
他看见过有两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生一直跟在她身边。
据视频号的评论说,一个是她亲弟弟,而另一个不是。
熊图:“那就好那就好。”
——
走廊两头的窗户照例白天都开了半扇,通风透气,日头渐高,风里的热在悄无声息地增加量级。
他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慢慢走回房间。
刚进门。
两个黑黢黢的后脑勺杵在他旁侧的病床边,花里胡哨的游戏界面从两个脑袋之间之外的缝隙投过来。
很陌生,很不应该出现的场景,即,两个在他的病房里打游戏的网瘾少年。
陈戈峰有点发愣,把视线再往上抬了一尺。
那张本应是空床的铺面上,此刻凌乱地散放着颜色各异的纸碎片。
一个短头发的女生,盘着腿,手撑着膝盖内侧,埋着头,很入神地在琢磨拼图。
侧脸的碎发滑下来遮住了眼,她抬腕往后撩,脸也抬了起来。
眸光相触。
他皱了下眉,有点不解。
何娣眉毛一抬,唇角扬起,漾出一个灿烂的笑,手指夹着碎片碰了下脑袋,像个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