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奖牌奖品都不见了,只有这只猫,和他赢的第一块奖牌,他一直留着。
何娣在梦中找回了东西,满意地叽里咕噜几句,就闭上上嘴。眼睛也闭着,乌黑的眼睫浓密,昏聩中肤色白得几净透明。
上唇微翘起,耳边的乌发乱乱地斜盖下来,遮住了小半张脸,有几丝被她含在唇间。
他停下呼吸,伸出手把那几丝发顺利拂开,指尖滑过她的皮肤,像划开了幽静柔软的水面。
良久停留。
他没有收回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躺回了床上,看着天花板,刚刚酝酿出的一点睡意瞬时消散如云烟 。
他一夜不眠。
——
清晨,热烈的阳光打在地上,空气被高温炙烤变形,窗玻璃挡不住蝉声鸣叫。夏天才刚刚走过三分之一。
医院一楼,复健室里人不少,戴着假肢来来回回练习走路的都大汗淋漓,也脚步不停。
熊图的老婆来看望他,带了一盒煎饺和一碗热稀饭。熊图几下吃完了早饭,两人坐在门口的长椅上闲聊。
熊图他媳妇嘴有些唠叨,人又爱操心,走的时候,说东说西,嘱咐好半天,熊图才支着拐杖从室外走进回。
陈戈峰坐在休息区,额头出了汗,把发丝染得湿漉漉的,后背也被汗水洇湿了。
他喉咙干渴,拧开一瓶冒着冰气的矿泉水,仰头灌了一半入喉。
熊图坐在他身旁,身上还残留着煎饺的香味。
“我看你家里人,怎么没来看过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