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越想就越气。
何娣手抵着太阳穴,换了个尘封多年的电话号码拨,按下通话键。
“滴…滴…滴…”
“喂?”
何娣压沉声音:“你是不是找何子要钱了?”
何德承用他贯有的“天大地大不如我最大“的傲慢语气回她:“儿子养老子,天经地义。”
何娣后槽牙咬得咕咕响,压制住即将要爆开的怒火问:“你跟何子要了多少钱?”
何德承嚼着花生米,应承说:“你们现在是大明星了,百把万都是小数目,我儿子怎么拿不出来。”
何娣:“他拿的出来,关你屁事,你他妈怎么不敢找我要,就找何子。”
筷子碰盘子的脆声,他搁了筷子,好像也没生气,没皮没脸地说:“老子找你要你也不给,生个姑娘就是晦气,胳膊肘往外边拐。”
何娣不屑地低哼了一声,拳头捏紧,硬得堪比钻石:“你生个儿子也一样。晦气的不是你,是我们晦气有你这种爹。”
那头终于有些恼了,喘气粗重,将要开口的噗噗气流都夹着杂音渡了过来。
何娣趁他还没说话把自己气死前,抢先撩下一句:“何子一分钱都不可能给你的,你就等着被催债的打死吧,傻逼!”就挂断了电话。
她握着手机大口小口的顺气,颜面都被气得有些歪斜,顺气了几分钟。
一杯奶茶举到眼前,她慢半拍地抬头,他低俯的静黑眼眸迎上她的怒极焦躁的眼睛。
无言相对片刻。
她低下头,一直没接奶茶,陈戈峰坐在她身旁,把吸管插进去,手把着杯沿,悬在膝盖下,侧脸问她道:“你爸打的电话?”
何娣嗯了一声。
陈戈峰:“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