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江的鱼馆里,放着一首老粤语歌,节奏慵懒,旋律别致,轻轻地唱着“让我数到四十四,我不吸气不呼气,而仍旧为你喘气。愿我不再挂念你。”
尔萨木掀开从厨房到前厅的布帘,一碗热气腾腾的鱼肉面条被他稳放在围桌上。
何娣迫不及待地拆开一双一次性筷子。挑起面条,埋头就吃。裹着汤汁的面条一入口,她被烫得龇牙咧嘴的。
陈戈峰撑着下巴,看着她:“慢点,小心烫。”
尔萨图被此时此刻的他的表情骇得后背到后颈子都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他用力搓了几把脖子,表情古怪地问:“陈哥…你,身体的恢复的还好吧,有没有检查出新的毛病…”
言外之意,想说他车祸后遗症,精神出问题。
“没。”
尔萨木别过脑袋:“行吧。”
吞了一大口面条入腹的何娣忍不住冲着老板比了一个大拇指:“绝了,老板儿,我以前就想说好吃来着的。”
尔萨木慢半拍地回笑,说话:“是的哈,丫头,耳朵真没事了哈。”
何娣又埋下头,呼哧呼哧一口:“哎,早没事了。”
尔萨木:“那就好那就好,哥你面条再等会儿哈,马上。”
……
过完早的两个人就走到了江边,风里有湿润的水腥气,却也是温凉的。
沿江小道上春花已谢,早晨阳光大好,映得来回散步的人脸上都流淌着碎金光。
原来不知不觉间春季已去,夏至来临,人们都换上清爽间单的衣服,大街小巷,熟悉的西瓜味和花露水的味道又开始流荡飘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