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一重,何娣没法左右翻动了,她两手捏着被角,拉到下巴以下。两人的目光相接。
何娣小声喃喃指控:“老陈,你好重。”
他看了她片刻,手撑起一些,手背的青筋都浮出来。
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哑声:“我困了,老婆。”
“快叫我一声好听的。”
何娣反被他的话弄得心里酥酥麻麻,笑出来,手捧着他的脸:“车神大哥。”
他亲她的唇,一碰即离:“不对。”
何娣也很困,看着从他脖子悬下的木奖牌,磕着她的锁骨,带壳的心脏仿佛也被磕了几下,磕出个小口。她服了个软,细细唤他:“哥哥。”
他又亲她,比刚刚久,舌尖像舔糖一样舔她的唇缝,再说话时,声音更哑,拖着甜浓的气音尾巴:“再叫,多叫几次。”
何娣也亲了他的唇,轻轻一啄就分开,连着叫两遍:“哥哥,哥哥。”
他心里被涨满,脸埋进她的脖颈,呼吸她身上的味道,温声:“好乖,再叫一句老公,叫一句。”
何娣一锤他的后背:“太麻了,不叫。”
“我都叫了。”
何娣摸着他的头发,别扭地尝试着断续说:“…老…公…”
他笑出来,热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脖子肉上,快痒死,挠也挠不了,他笑也笑不停,又把她连着被子一起搂得更紧,她快要窒息。
“叫了就不许反悔。”
何娣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它没开,没有光,却在窗外渗入的银白月色下折射出了迷幻的微光,水晶坠子摇摇晃晃,宛如一个银亮色的梦般飘忽迷离。
她安静了良久。在短暂不过一两分钟内想了许许多多。
家庭不幸的人是有应激反应的,但一样会为自己喜欢的人疯狂心动。
算了,去她妈的吧。
老陈想要的东西,她想要的东西,一定和他们的不是一种东西。
即使它们都叫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