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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道人怀抱中挣脱,闷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在了床上。

乱乱乱!

千头万绪,一团乱麻。

“阿懒……”门外,黑衣道人似乎有话要说。游逸没应,道人颇为无奈,站了会便走了。

游逸躺在床上,等黑衣道人走远了,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看了眼手心里锋利的碎石,狠心往自己掌心一划。

粗粝的石锋划破手掌,鲜血自白肉绽开的掌心汩汩涌出。

游逸以血为墨,往地上画了个阵法。不一会儿,阵法便成型了,是一个小型的养灵阵法。

游逸站在阵眼处,将流血的手掌按了上去。周身血液仿佛得了召唤,顺着已经干涸的印记蔓延开去,将干涸的阵法染成血红色。

随着阵法颜色的加深,屋内的邪气便多一分,小小的一方天地,森寒如阴曹地府,仿佛有无数怨灵自阵法中涌出。屋内座椅摆件都不安地抖动起来。

游逸眼神一亮。眼见阵法即将成型,立即撤了手。

再继续下去,他怕被那道人发现。

虽然那道人为了滋养他的魂魄,用的是邪修们常用的聚灵阵法,大抵也不是什么道门正统的拥护者,但这不代表这人能容忍一个彻彻底底的邪修挤占自己道侣的身体。纵然此事非邪修所愿。

阵眼处的东西似乎不愿他离去,竟生出一只无形的手来,抱住了游逸的手腕,轻轻蹭了蹭,好似讨奶的孩子一般。

游逸神色一冷,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连未成形的阵灵也敢诱惑他。他狠狠拍了那阵灵一巴掌,抽回了手。断了血液供养,那地上的阵法印记逐渐变浅,不一会儿便消失了。

屋内瞬间恢复如常。

游逸垂下血肉模糊的手掌,满意一笑。自魔王蚩尤封神,共工断玉皇楼,通天路绝,千年来邪修从无绝迹,还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