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着面具,看了眼季临,季临叹了口气,“看来仙长也发现了。是的,你没看错。门内所有弟子的命灯全都燃着,包括那些已经牺牲的师弟。”
游逸抽了口冷气,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半月前。”
季临道:“自师尊出门后,我每日都会来塔内查看师尊的命灯,都没有异常。直到半月前,我照例来塔中查看。一层一位已经牺牲的小师弟的命灯突然亮了起来,我吓到了,那位小师弟的尸骸是我亲自收敛的,我绝不会记错。于是我急忙跑上二楼,二楼的命灯灭得最多,平日都处于半黑暗的状态,可我那日上去,入眼是灯火煌煌——所有熄灭的命灯全都再次燃了起来!”
季临看着嵌入塔壁的命灯,叹了口气,“我现在踏进这木塔,心里都很慌。千万年来,道门中从来没有哪个宗门的命灯出现过重燃的情况。这塔里的命灯已经给不了我指示,我很担忧师尊。师尊曾说,他命灯熄灭便向外求援,可现在这个情况,我实在害怕,所以派了弟子去槐南宗说明情况。”
游逸面色凝重起来,他下意识去寻找玉楼的身影。
玉楼没在原来的位置站着,而是走到一面墙前面,盯着一盏命灯看。
游逸看着那盏燃烧的命灯,火光在他眼睛里跳动,他的灵魂深处,突然生起一种感应。这盏灯……
他慢慢走过去,与玉楼并肩站着。
那盏命灯已经十分古老了,和宗主秦南那盏差不多老旧,度上的金箔已经掉完了,露出漆黑的本色。值得注意的是,灯上的名牌被人刮去了。
“为何这盏灯的名字被刮去了?”游逸指着这盏灯,问季临。玉楼也看向季临,显然也想知道答案。
季临摇了摇头,“具体我也不清楚,这好像是一位师叔的命灯。师尊说,这位师叔叛出了宗门,但并没有把命灯带走,师尊便帮他照看着。后来我们从寒山迁到了扶隅岛,再把这命灯拿出来时,上面的名字已经被人划去了。当时师尊还挺生气的,下令彻查此事,但最终也没查出来。”
玉楼道:“你这位师叔是?”
季临又摇了摇头,“这还真不知道,师尊虽然常常提起这为师叔,但从来没提过他的名字。对了!”他说着,突然想起来一事,“说起来这盏命灯在一百年前就灭了,可师尊不让撤,便一直摆在这里,前段时间也跟着这些命灯亮了起来。不对不对,这盏灯好像亮得还早些!”
季临突然有了个可怕的想法:“这一切,不会是因为这盏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