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千业委屈地嘟囔了几句,缩回了头。
钱芊芊和钱千业相视一笑,离乡的苦涩终是消减了一些。
不过,等到钱芊芊在城门口,见到了那一脉相承同样拉着脸的严家人时,那份苦涩,就彻底地没了影踪。无他,只要严家人不开心,她钱芊芊就开心,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并且,这份快乐的心情持续了整个行程。因为钱家兄弟在,钱芊芊也不用和严家女眷挤马车了,一路上跟着钱千智看看书,再捉弄一下钱千业,时间过得飞快。
只是每当他们到了宿头,钱芊芊就会主动帮着严家人整理行李,尤其爱往那几个装着书籍字画的箱笼边上凑。
有人问起来,钱芊芊就小脸一红,说是敬惜纸墨,瞧着稀罕,严家人都以为她是想拉进同严固卿的关系,心中不屑,面上倒没说什么。
她这么一闹,那边把严固卿吓得够呛,总是借口看书,躲着钱芊芊。
钱芊芊自然不会上杆子去献殷勤,就连夜里投宿,钱芊芊都是自己出钱住的单间,两个人保持了微妙的和谐关系。
等到第五天头上,这一行人终于遥遥望见了京城的城门。
到底是宁国的政治中心,京城自带一股贵气,排队等着进城的百姓,也比其他地方的人穿得好一些。
虽说是进京做官的,可是严家人还得老老实实地跟着队伍一点一点往前挪。
钱芊芊早在马车里坐不住了,干脆下了车跟着走,也算活动活动手脚。
“娘,你看那个村姑,随随便便抛头露面,不知羞。”严宝荷自从在路上看到了钱家改装后的马车,心里就憋了口气,自然是怎么看怎么觉得钱家人不顺眼。
晕车的刘氏是顾不上女儿了,她连着吐了好几天,现在连眼睛都睁不开。听到了女儿的话,也只是摆了摆手,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涌,一股酸气就漫在了嘴边。
严宝荷用帕子捂着鼻子,往窗边挪了挪,身上随之而来一阵酸痛。都怪这破马车,要是娘舍得钱,也像钱芊芊一样在车里垫上厚棉被和毯子,她也不至于这么难挨了,严宝荷气得捶了一下车板,结果又拍疼了手,眼眶立刻就红了。
虽说是春天,可是正午也有些热了,进城的人群本就人挤人,偏偏队伍最后还有了响动,一下子就搅乱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