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端木亭看着一脸颓败的霍夫子,出声道:“西北军已经弃暗投明,东北军有卫大哥在,江南那边也有李大人镇着,宁无非不敢轻易乱来。”
霍夫子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端木亭的样子,没说出口,他知道这位少主,远比前两位平威侯有主意得多,不是他可以轻易撼动的。
霍夫子最后还是一揖身,退出了书房。
卫铁看了眼老夫子的背影,才凑过来问:“你这小子,最会忍气吞声装模做样了,怎么这次不忍了?”
当年平威侯一家镇守边关,端木亭自幼就被接进了宫里,等到两代平威侯战死,他才回到府里承爵。十一岁就到了宁无非的飞羽军中历练,哪怕朝中一直传言平威侯战死的庆康一役背后有着宁无非的影子,也没影响他在军中混得如鱼得水,还和宁无非走得很近。
卫铁早就知道端木亭不是一般人,就这忍性也非常人可比。
就是这样一个人,突然就不忍了,也不怪他好奇。
“不痛快。”
端木亭把布防图卷好,很随意地说了一句。
“嗯?”
端木亭眼前闪过那双圆圆的眼睛,还有她洒脱利落的做派,嘴边不由溢出一抹笑来,“忍无可忍了,想痛快地活上一回。”
“好!老子喜欢!”卫铁从凳子上一跃而起,揽过端木亭,“走,喝酒去,把你府里的好酒都拿出来,老子要一醉方休!”
端木亭一个响指,豆尘就搬了一坛酒进来。
“不许出屋,随便你喝。”
卫铁在平威侯府窝了三日,等到第三天夜里,才一身布衣带着端木亭去了城东的云海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