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几个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以后。暇梦说要把侵略者彻底消灭;绮梦想着把光明之声传遍九州;诗梦则想替她家小姐守好了钱袋子;孟响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握紧了林决的手。
烛影之下,林决眯起眼睛仿佛也看到了未来,“等到我们胜利了,国泰民安的时候,我就找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咱们住到一处,院子里要种上杜鹃花,等到花开,清风一吹,红彤彤的一片,多美啊。”
“会有那么一天的。”孟响拍了拍林决的手轻声说,三梦也连连附和。
说了一阵,暇梦靠着诗梦,眼角有些湿乎乎的,“小姐,给我们唱首歌吧。”
暇梦一说,诗梦绮梦也跟着起哄,就连孟响也眼睛亮亮地看着林决。
林决没办法,轻轻地哼唱起了《友谊地久天长》。
林决压低声音,用苏格兰语轻轻唱了一遍,又用中文唱了一遍。
“举杯痛饮同声歌唱,友谊地久天长…”
这首歌林决总唱,在离开鲁镇的船上她唱过,在收购了玉晴堂的时候她唱过,在把佟庆生送进监狱的时候她也唱过,如今要送暇梦离开,林决又轻声哼唱了起来。
“照顾好自己,想我们了就听听广播。”林决揽过暇梦,揉了揉她的头,“走吧,我们终会再见的。”
在夜色茫茫中,暇梦走了,去那个林决也想去的地方,去见那些林决也想见的人。
可是林决不能走,她的战场在上海,她还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天边渐明,林决在竹林里站了一夜,孟响就陪着她站了一夜,两人染了一身晨霜。
“我还在。”
孟响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林决身上,林决摇摇头拒绝了,她轻轻一钻,钻进了孟响的怀里,靠在孟响肩膀上,“谢谢你。”
这些年孟响不止一次地向林决求婚,都被林决拒绝了,林决总说时机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