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当了七年王妃的柳依依比初嫁时沉稳了一些, 自从温无晴迁出了府, 她再也没了碍眼的对象,又加上肚皮争气一连生了两子一女, 柳依依彻底把持住了王府后院, 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如今乍一听太后皇上要来, 柳依依心里不由得算计起来, 毕竟小皇帝今年七岁,她的女儿恰好五岁,这次敬亲王平叛, 甘南王府也是立了功的。
这么想来,甘南王府要想更进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
柳依依欣赏着自己刚染好的丹蔻,吩咐身边的陈婆子,“告诉姑娘身边的郝婆子,好好教姑娘规矩,等到圣人来了,千万不能出错。还有,叫针线上的人来,为姑娘多准备一些头面衣裳,不必想着银钱。”
婆子点点头,又想起了一个事,“王妃,那,大姑娘那边?”
“什么大姑娘!”柳依依一拍桌子,“甘南王府只有一个姑娘,就是我的女儿。”
“王妃您说的是,那个野丫头自然不能和小姐比。可是这次圣人要去围场打猎呢。”
作为王妃心腹,陈婆子自然有从前院打听消息的渠道。
“别院那个破屋子怎么好接待圣人,好在时间还早,王爷说要建一个迎圣山庄,离别院远远的。”
一说起这个,柳依依心里就憋气,她费尽心思不惜给自己用药才把那个丫头赶出王府。本想着叫她自生自灭,可是五年过去了这人却一点事儿都没有,既没有被豺狼虎豹的叼去,又没有遇上什么野人流寇的,真是贱人命硬。
柳依依越想越气,一双手紧紧地攥了起来,险些要劈了一手的长指甲。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陈婆子见状,轻轻掰开了柳依依的手,捡些她喜欢听的劝,“活着又怎样呢,无人教无人养,听说整日里和牛马为伴呢,那不就是个马奴么。”
“这些年王爷提都没提过她,十岁的人了,连个名字也没起,想来也是厌恶得很了。哪像咱们小姐,那是被王爷捧着长大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皇后也当得,小姐的福气在后头呐。”
陈婆子几句话下来,柳依依就眉开眼笑了,一转念又开始为女儿列起了学习单子,势必要在圣人来之前,把女儿打造成一个真正的名门闺秀,好一飞冲天。
无论是齐平之还是柳依依,他们的全部心思都放到了迎接圣驾上,谁都没把温无晴放在眼里,仿佛她真的不过是围场一个小小的马奴而已。
五个月的时间就这样悄然流走,就在主城被上下刷洗了三遍之后,圣人的御驾终于缓缓踏上了甘南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