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风琴收回去,不容置喙的向你伸出手:“好了,琴也听了,该把你准备给我看的东西给我了吧。”
“不愧是侦探。”你把手杖放在腿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折得整整齐齐的一叠拼接报纸。
侦探的目光已经被手中的报纸完全吸引了,他快速翻看着你手中按时间顺序整理的各方面报道,甚至有一些苏格兰场的内部资料,全是关于目前发生的两场被定义为与“开膛手杰克”相关的案件。
“发生在白教堂一带,受害者全是□□,很难说是不是故意找的这个适合混淆视线的地方。”侦探开始高速度地自言自语,你几乎可以看见他头上飘满充斥智慧思考的泡泡。
“共同点是,两个受害人都曾结婚并育有子女,后来都脱离家庭而混迹伦敦东区。噢,她们都有中到重度的酗酒问题,这无疑给犯罪减弱了难度。”
“这种目的明确的犯罪不太像是随机作案,那他的目标是哪个?已经发生两起了吗?”侦探摸了摸下巴,他把黑白照片翻出来,对着阳光又仔细看了一下,然后突然回头看了你一眼。
“你要怎么排除你自己的嫌疑?”
你听到侦探这样随口发问,他的表情里不带什么审视,视线保持着专注思考时独有的尖锐棱角。
“我知道这看起来像是钓鱼执法,或者说下挑战书。”你这么说着,突然觉得这个思路还挺符合原本的莫里亚蒂教授的,向福尔摩斯抛出一个自己制造出来的案件,然后用凶手和侦探之间的博弈来比拼手段,这个联想让你忍不住笑了一下。
侦探的目光像啤酒杯里的冰块,摇晃着不动了。
“不过你也看出来了,杰克那孩子的犯罪行径完全出于自己的私人恩怨,并且已经失控了。”你无辜的摊了摊手,直白的承认这是一匹不受驯马者控制的发疯野马。
侦探假笑了一下,他讽刺道:“擅谎者嘴里的真话听着也没有三分可信。”
“我必须要说你的手段真是高明,这案子对我来说足够有趣了,可以让我搭档少被我制造出的噪音折磨一个星期。”侦探坦诚道:“虽然我自认为小提琴还拉得不错。”
“但很可惜,”他拍了拍口袋里的手风琴,蓝色巩膜在阳光下泛起浅浅灰绿的色泽,“十九世纪只有一个侦探,他在巴斯克维尔庄园,而我……只是一个街头牛仔。”
你感觉自己的头皮上像是被泼了一盆风油精一样凉飕飕的,你控制住自己想打哆嗦的冲动,看着仿佛知道一切,却仍怡然自得的侦探,露出了真心实意的钦佩笑容。
“久仰您的大名很久了,如今一见果然不负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