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料大相国寺那位的巫医前来,安静坐在床畔。
那蛊虫真是可怕,通身莹白,唯有尾巴血红。它尖尖的脑袋凑近阿音的皮肉,低下头去,就像是狩到猎物般肆无忌惮的啃噬着。
在快要痛晕过去的时间里,阿音觉得自己实在可悲轻贱。
只是何至于此,何至于骗她数年。
若单说取血之事,兴许旁人会觉得赵承誉也给了她应得的。当初被拐卖是赵承誉救了她,又给她遮风避雨的地方,也不是没有情意的。
可压死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
自上回取完血,阿音就病了。
毫无症状,只是偶尔的急性高热与寒战,皮肤表面会出现大片红痕,腕骨处也有过红肿异样。除了贴身的宫女商枝,她未告诉任何人。
约莫半月前,阿音好不容易在太医的调理下有了些许精神。
御花园里的阳光格外好,却不凑巧撞上太后母子。
赵承誉依旧是那副薄情模样,他听着太后说起:“这些日子哀家怎么没瞧见阿音那丫头。”
“她最近身子不适。”赵承誉弯起唇,眉目间多了几丝情绪:“过些天儿臣让她来给您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