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未有父母的消息,大抵是赵承誉从未去找过,他怕找到父母,自己便无法再为他的白月光续命。难得服软想要她陪在身边,恐是怕自己脱离控制,日后找不出取血的缘由与机会。
这些年的所有温情时刻,赵承誉待自己好,究竟是在用爱意捆绑不让自己离开。还是透过她,在与不能常伴左右的白月光诉说衷肠。
什么狗屁绵绵情意,阿音才是那个最大的笑话。
自始至终,都是她一厢情愿。
阿音昏昏沉沉,头脑发热的从梦境中惊醒。
窗外的天色早已暗下,宫中的乐声也不知在何时停止。
今日又是月中十五,月亮又大又圆。
阿音强撑着精神在窗前站定,片刻后浑身发疼,一阵阵寒颤来袭。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于是走到书案边坐下,面前是铺开的信笺,可阿音提笔良久,久到指尖都泛起了寒意也不知该写什么。
猩红的血迹从口鼻溢出,跌落在纸张上。
阿音呛了一声,鲜血随着她的咳嗽自下而上的涌出喉咙。潮湿温热的血痕在素白的衣衫上晕染开,胸前好似绽放开朵朵红海棠。
今日吩咐商枝按自己的意思,安排好殿中忠心伺候数年的宫人们,这是她今生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阿音丧失了求生的意志,浑浑噩噩间,她竟也不知道自己活这一世究竟是为什么。是赵承誉对白月光情深意切的承载体,还是别无他用的血引子。
她这一生不贪钱财不图名利,与人为善,不过只是爱上赵承誉。
可临了了,又凭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阿音听见殿门被人推开,是商枝尖叫后带着哭腔朝她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