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排靖王厢房内,太医为赵承誉诊治完正上着药膏,细细交代了一遍需要注意的事项。谁知一抬头,发现眼前的人正低垂着眉眼怔忡出神。
“殿下?”太医唤了两声,对方依旧毫无应答。
他轻叹口气,给伤口包好纱布,提着药箱起身离开了。
赵承誉低眸捻着指尖,脑海中不断闪过的全然都是被马踢中后,痛到濒临晕厥时的那段记忆。那其中有关阿音,而且忆起的他自己也很奇怪。
他自知并非是个会为了女人付出生命的人,尤其是在所有有关前世的印象中,他与那几道碎片式的画面也并不像是一个人。
好似被操控,莫名叫他有熟稔感又不相信会是自己。
前世赵承誉记得后来他登基做了皇帝,但即位从二十四岁算起,他整整在位三十年,可记忆中始终没有任何女人。没有后宫,没有皇后,好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只有政务。
其余未曾被记起的空白处,此时才发觉竟这样突兀。
倏忽间,赵承誉眼皮跳了跳。
他恍然察觉,在无数个属于继位后的场景之中,前世的自己似乎总是会前往一座寺庙。那庙中有位身着袈裟的僧人,眉间有颗肉痣。
而赵承誉每每前往那里,都像是在寻找什么。
与那个白衣少女有关。
被零碎的回忆折磨得头痛欲裂,赵承誉疲惫地抬手摁了摁眼窝,唤来门外候着的庆云道:“你去给本王查一查,将京城里所有的寺庙全部列出来。”
某个呼之欲出的念头就在眼前,赵承誉快要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