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接一个的消息将阿音震住,她失手打翻了刚打开的小工具箱,里面的东西翻滚而下,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发生了何事?”阿音反握住他的手。
阿野来不及过多解释,只草草道了几句:“适才宁府丫鬟来消息,说宁随舟的小妾起了争执,要甄姐姐回府。我送她回去后,还没来得及出府就听见有人道她小产了。”
没想到前世今生那孩子最后的结局都是如此,阿音想到最后甄真难产过世,她便一阵心惊肉跳。用力拽住阿野,甚至连油纸伞都来不及撑,便要朝雨幕中而去。
人若慌了神,再怎么冷静理智之人都会手足无措,更遑论是阿音。
好在阿野反手抽走门口的伞,跟在阿音身后为她撑开。余光不小心瞥见一旁的赵承誉,他的脚步微微顿了顿,眼神稍变。
“他怎么来了?”阿野问。
阿音此时无心顾忌别的事情,提步的同时随口道:“只是个不相干的人罢了。”
这话顺着雨声飘入赵承誉的耳中,他眼神骤暗。
犹记得当年阿音刚及笄时,赵承誉带着少女上街看烟火,她被不长眼的世家公子堵住。回程的路上他一声不吭,直到入夜,阿音拥住他的腰踮脚小声同他说:“你生气了?不过就是个不相干的人罢了,莫要放在心上,成吗?”
两句相同的话在不同时刻说给赵承誉听,却没想到不相干的人成了他自己。
赵承誉低下头。
雨声淅沥不停歇,也不知里面是否夹杂着谁的哭声。
他知晓阿音不待见自己,更何况她有前世的记忆。但赵承誉没办法不靠近她,远离就好似被抽走肋骨,前世若非不是得知有一线生机能救活她,赵承誉何须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