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的手在他掌心蜷缩,随后反扣住男人冰凉的大掌,毫无力气道:“你的错不在今日。你错在当初不该领旨娶我,你错在不该娶了我还爱着平阳公主,我明白是我福气薄,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提及失去的孩子,甄真语气有了波动,眼尾也生了红意:“我只是想他平安的活下来,错的人是我们,孩子何其无辜。”
宁随舟齿间都生了寒意:“别再说了……”
甄真自言自语:“你的小妾们当真是威风啊,可这不是你默认应允的吗?她们素日看低我,瞧不起我,我都无所谓,可是……可是我别无所求,我只是想让我的孩子看看这个世间。”
“真真,我求你别说了。”宁随舟弯下腰,八尺男儿哭红了眼。
甄真手指用力,无意识掐的他手背生了印记,她终于蜷缩了身子痛哭出声:“宁随舟啊,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屋内是两人的低泣声,阿音站在门口肩膀抵着柱子。
或许是她心冷,眼下能保住甄真的命,兴许已是老天存了善心。她不敢奢求太多,况且若来日甄真与宁随舟和离,孩子亦是会阻挡甄真脚步。
她轻轻叹了口气,夜风吹在身上有些许凉意,阿音搓了搓双手。
站在夜色中的赵承誉见状,正想要吩咐庆云拿外衫来,前脚迈开步子踩在与光亮的交界处,又生生被赶来的阿野止住了脚步。他慢慢缩回脚,重新回到黑暗之中。
阿音面色难看得紧,阿野将甄真婢女送来的披风给她穿好,拢了拢衣领道:“身子不适?”
“只是有些冷,你还好吗?”阿音抬手捏了捏他的指尖,少年关节冰冷,她蹙眉:“今日淋雨又没立刻换衣裳,小心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