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仰头看着他,指腹紧捏:“小将军回来了。”
“别喊我这个。”纪懿淮难以忍受地往前走了两步,呼吸都在颤抖着。慢慢伸出手,克制又隐忍地触碰着她的鬓发,温度近在咫尺,纪懿淮红着眼道:“音音,我是哥哥。”
不知这世上是否有心灵感应,看着纪懿淮这样,阿音的心脏狠狠紧缩着。她的眼睛缓慢眨动,垂落在旁边的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只能问出一句:“将军是去南渔镇了吗?”
纪懿淮手中握着画卷,甫一回京便来了此处,且他走前还并未露出任何苗头,可眼下却直言要阿音唤他“哥哥”。这桩桩件件的小细节,都无法让阿音不去多想。
纪懿淮应声:“是,我去了南渔镇。”
“我的确是个孤儿。”阿音主动开了口告知,牙齿咬着下唇,“我不知父母是谁,也不知是何方人。我从没有想过家中会有多大富大贵,我身份卑贱……”
“去他的卑贱,音音,你是我纪懿淮的妹妹,从此以后没人敢说你卑贱。”纪懿淮侧了下脸,指尖刮过眼角的泪,“我去找到了抚养你的男人,他告知你的生辰并非四月十六。”
“哥哥还知道你身上也有块玉佩,是不是?”
阿音眼中蓄着泪水呆呆望着他,紧跟着就看见纪懿淮拿出玉佩:“你瞧。哥哥也有同样的玉佩,咱们是亲兄妹,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
分明他心中知晓,眼下尚未滴血认亲不该贸然认定这些,可阿音过去十四年过得实在是太苦了。他只当阿音是在生活上苦,却未曾想过,连长大的过程都那样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