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低垂下眼,片刻后,一只白鸽从公主府飞出去。
而那只白鸽经过靖王府,被庆云拦住。
这样深的夜,平阳公主能有什么要紧的东西非得传出去的。处理苏墨茵那日,赵承誉让他安排人去盯着,这么长时间那边始终没什么动静,可谁知傍晚时,暗卫就看见平阳公主的贴身婢女出了城,似乎是去见了谁,眼下又用飞鸽传书。
庆云心中警铃大作,拿着东西快步去了主院。
屋内亮着微弱的光芒,庆云在门外敲了敲门,等了会儿里头依旧没什么动静。此事事关重要,庆云只好硬着头皮去触赵承誉的霉头,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进去。
“殿下……”
赵承誉坐在书案旁的地板上,脊背靠着桌角,长腿一收一放,边上是几个空了的酒瓶。庆云摸着极弱的光往前走了走,扑面而来的一股酒气让他却步。
看着赵承誉的侧脸,庆云小声唤:“殿下?”
临界于少年与青年间的赵承誉侧颌硬朗,就算是这样昏暗的光芒之下,也能看出模样俊朗不凡。可他现在闭着眼睛,骨节分明的手里捏着白色酒瓶,看上去醉意不轻。
庆云一时头疼,只好先将手里的东西妥善放下,这才半蹲身子去拿赵承誉手中的酒瓶。将将把东西挪开,庆云的手腕就被人截住,他侧头去看。
只见赵承誉眉心紧紧拧着,甚至已经有了浅浅的沟壑,他眼底发红带着醉意,看着很不清醒。
可看见面前的人是庆云,赵承誉又很快地松开手,偏头重新闭上眼。
“殿下,您还好吗?”前些日子赵承誉刚吐了血,庆云不敢拿他的身子开玩笑,扶着人起来,慢慢去到榻上:“属下让人给您熬点醒酒汤吧,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