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幕僚推开后门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赵承衍缓慢睁开眼,右手戴着玉戒指的拇指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着。他看着幕僚消失以后彻底变得安静的书房,唇角弯弯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没人知晓他为什么对赵承誉这么在意,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若说是爱慕自己的兄长,赵承衍绝对不是一个会将心思放在情爱上的人。往深了去想一想,赵承衍倒是觉得,他与赵承誉分明都是相同的,可是如今却又根本不相同。
赵承誉不过只是章怀太子的脐带血,可自由他却活的那样潇洒,那样光风霁月,有兄姐的爱护,就连父皇也为此高看他。后来章怀太子离世,赵承誉终于因为这桩皇家秘辛成了阴戾偏执的模样,可他依旧能够得到那么多人的喜欢。
凭什么啊,明明他也只是因为家族荣誉而出生,甚至于身上还贴了祥瑞之兆这个称号。
可就算这样又有什么用呢,父皇也从来没有在他身上有过期待。赵承衍并不是想要争这个皇位,他只是觉得不甘心,凭什么作为脐带血而生的赵承誉能活成那样,可他偏偏不可以。
也正是因为什么都想争个高低,所以他才格外在意赵承誉。
赵承衍双手撑着轮椅扶手慢慢坐直身子,随后踩着地面站起来。他垂眼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腿,眼神阴戾,落在旁边的手收拢握拳,眼底翻滚着汹涌澎湃的情绪。
转眼就到了年关祈福这日,宋家与纪家每年都势必一道上山,今年多了阿音仍旧不例外。三位长辈坐在前面的马车里,后面跟着的那辆马车里,坐着阿音与纪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