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懿淮抱着迷迷糊糊的阿音回揽月阁,她娇小的一只缩在纪懿淮怀中,穿着喜庆的红色冬装,身上是临走前温氏给盖上的披风。纪懿淮垂眼看了看妹妹,小姑娘双颊泛红,半阖的眼睫轻轻颤动着。
犹记得她刚出生的时候,纪懿淮身量也很小,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就好像现在。
他踩着月色进院子,恍惚之下总有种感觉,好像妹妹从来没有丢失。而这些年,他就是这么抱着妹妹过来的,母亲没有生病,全家上下都整整齐齐的。
可但凡想到南渔镇的那些村民,口中所言的药童,纪懿淮便忍不住想将祸首碎尸万段。
稳步走上二楼,纪懿淮将阿音放在榻上,给她掖好被角半蹲着看了许久,才红着眼睛开口:“音音,这些年来苦了你了。从今往后,哥哥一定会好好护着你。”
又等了会儿,见阿音没有什么不舒服的症状后,他才离开了揽月阁。
月色之下,纪懿淮长长吐出一口气,提步去了纪大将军的书房。
而并未被纪懿淮发现的围墙上,赵承誉穿着夜行衣坐在那儿。他亲眼目睹了醉酒的阿音被纪懿淮抱上楼,虽说知道那是兄长,但赵承誉依旧还是醋意翻滚。
今夜除夕夜,纪家向来有习惯在这夜让下人们休息。
阿音醉酒独自躺在屋子里,纪懿淮那个没长心的居然先走了,难道他不知道醉酒的人若是半夜呕吐,是会导致窒息死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