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走后,皇帝才捂着心口不住地咳嗽起来, 赵承誉眼观鼻鼻观心, 走过去抬手帮他抚了抚后背,等到皇帝喘过气来才收回手。
他闭了闭眼睛,无力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前不久, 京中出现了不少生面孔,那时儿臣发现他们其中有人偶尔同郁府有联络。”赵承誉面不改色地修改了时间。
皇帝摇头, 面容悲恸:“的确是朕老了。”
赵承誉低垂着眼睑没有吭声,过了会儿皇帝又道:“这些年来朕对楚王母子过于优待,倒是叫他们忘了自己的身份,竟做起春秋大梦来。”
“父皇说的是。”赵承誉淡淡应声。
皇帝吩咐人又给他添了杯茶, 浅浅喝了一口润嗓:“如今朕就只有你们这两个儿子了,他犯了错,朕自是得罚。子叙,你觉得呢?”
这话说明白便是这个时候还不想处置赵承衍。
若是真的处置了赵承衍,那今后皇子只他独大,如果不将皇帝这个父皇放在眼中了,轻而易举便能将他从这皇位上掀下去。
赵承誉心中冷笑,撩起衣摆跪下:“这江山是父皇的江山,儿子也是父皇的儿子。父皇心中有了定论,子叙自然不会无端妄言,但听父皇安排就是。”
“只不过……”
皇帝看着他:“只不过什么?”
赵承誉索性直接双膝着地,他仰头与皇帝对视,不卑不亢道:“只不过今日儿臣在大理寺,不仅是见到了七弟,他身边还跟着一位中年男子。那男子武功极其高强,不似京中人士,儿臣为了抓住他与他过了几手,可惜还是被那人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