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暖阁内燃着檀木香,方寂大师安静地为阿音施针,一套穴位针法扎下去,阿音喉咙微动,侧头呕出了一口血。宋延年大惊,赵承誉亦是面色冷白,那血的颜色正是阿音伤口流出的黑褐色。
施针完成后,方寂大师拿帕子擦了擦额间的汗。
“大师,这就算解毒了吗?那音音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宋延年追问,面色难得露出焦灼。
赵承誉站在一旁,也动了动嘴角又抿住,等着方寂大师的回应。
谁料他摇摇头,起身看着两人道:“身上的毒解了,可心里的结却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赵承誉喉咙滚动,他忽然之间就有些明白方寂大师在山脚下说的那些话的意思。
三人出了暖阁说话,只留阿音一人在里面休息,方寂大师提笔写下药方,交给宋延年让他立刻下山去抓药。宋延年心系阿音,自然应允,禅房内就只剩下了赵承誉与方寂大师两人。
一盏热茶饮下,赵承誉轻声问:“阿音醒不来,因为她前世的心结没有解开是吗?”
“是。”方寂大师提壶又给他添了一杯,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轻叹道:“想必殿下如今也应当知晓,阿音姑娘前世的心有不甘了吧?”
赵承誉沉默片刻,低低应了一声。
方寂大师的视线扫过门外某处,稍顿片刻后才道:“阿音姑娘被困在梦境之中,老衲先前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怕要殿下亲自入梦带她回来。阿音姑娘前世的所有遭遇皆因殿下,如今梦中得了结果,她却找不到了去时的路。”
“嗯。”赵承誉淡淡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