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丽妃虽然时常带着十三皇子前来养心殿探望,可到底是尚未满周岁的小孩子,不会说话,瞧着皇帝这副模样还被吓得直哭。皇帝心烦意乱,愈发怀念起昏迷中的赵承誉来。
眼下被言语安慰着,皇帝格外受用。
赵承誉又陪着他说了会儿话,伺候着皇帝喝完药睡下,而后随着盛公公离开了养心殿。
两人站在殿外,赵承誉垂眼掸着衣袖:“本王想听你一句实话,父皇到底如何了?”
“近日太医给陛下施针,只是并没有什么用处,昨日听院正说起,现下只怕是该准备了。”盛公公大抵是怕被旁人听见,这话说的轻,几乎是压在赵承誉耳边给提醒的。
赵承誉倒没有别的吩咐,沉默片刻交代道:“父皇向来勤于政务,京中最近的风向,想必父皇是想要时刻留意的。公公若是闲来无事,便多同父皇说一说,免得错过了什么。”
最近城中这些风言风语已经将皇帝气个半死,再来点别的什么,皇帝这破烂身子定然是撑不住了。只是赵承誉的叮咛,盛公公自然还是得放在心上。
送走赵承誉后,盛公公抬头看了看天。
旁边的小太监凑近学着他的动作:“怎么了师父?”
“要变天了,最近都警醒着点儿吧。”盛公公摇头轻叹。
那日赵承誉从宫里头出来,京城的那些风言风语逐渐散却开,只是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不知何处来的戏班子日日在城里唱戏。那戏曲明说也看不出什么,可但凡细品就能察觉出,话本子里所唱的尽数都是有关先誉王案情的,细思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