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谁也想不到,只不过是短短几天,竟然会变成这副模样。
现在,阁楼内遍布轻纱帷幔的蒙上了灰扑扑的影,空荡荡的博古架、书架与绣架散落着倒在地上,昭示着这里经历过怎样的洗劫。
笑声从这里散去了,独独留下一片没有人气的死寂,空荡荡,灰扑扑。
那个被娇养在屋里的少女的命运就好像这座绣楼一样,她曾经跟着它一起糜丽过,如今也跟着它一起,被蒙上一片阴霾。
杜阮仰头,凝视着这栋绣楼,好像透过它如今的破败和记忆中的辉煌,去看那一户人家对另一个杜阮的爱。
半晌,她轻轻地提起裙摆,迈出了第一步。
她的手放在扶梯上,整座绣楼顿时活了过来,木质的楼梯发出老迈而腐朽的□□,惊起一地尘埃。
杜阮缓缓走上阁楼,裙摆扫过地上破碎的木片,在宽大敞亮的露台上,绣架倒在地上,上面还有一块未能完成的绣作,只绣了一个边框,但原主手艺精巧,即使是这样潦草,也能看出绣的是一对栩栩如生的燕鸟。
绣楼内大部分东西都被劫掠一空,唯有室内一座完好无损的梳妆台引起了杜阮的注意。
那梳妆台背靠墙壁,上面的东西都已经被洗劫一空,唯独剩下一个带锁的匣子被嵌在墙壁与梳妆台之间,匣子上满是刀斧劈砍的痕迹,但匣子居然在这样的摧残下也没有被人打开。
或许是匣子真的太难打开,又或许绣楼内的其他东西已经满足了那些掠夺者,总之,他们放弃了匣子,让它得以幸存。
杜阮坐到了梳妆台前,她划拉着匣子上的锁,在脑海里寻找有关它的记忆。
上一世刚穿越的时候,杜阮只知道原著的情节,但到了后来,杜阮的脑海中会偶尔闪回一些关于原主的记忆,但那些记忆是片段式的,杜阮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么好运,能恰巧想起来这个匣子要怎么解开。
匣子上锁着八道玲珑机巧,是很精密的机关,至少杜阮前后两辈子从没有见过。
杜阮摆弄了半天,又皱着眉反复回忆原主的记忆片段,终于得出结论——她是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
既不记得这个匣子该如何打开,也不记得匣子里装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