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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婢女刚要伸手却又缩了回去,朝男人行了一礼,便悄无声息地离开。

男人挑了支梅花簪子轻轻插在江采薇的发髻中,察觉到头顶的异样,江采薇只当服侍自己的贴身丫鬟又自作主张,便小声斥道:“你这丫头愈发没规矩了,怎得胡乱簪花?”

“采薇,是我。”沈常棣委屈的出声。

江采薇怒瞪他一眼:“这个时辰你不用待在宫里?”

沈常棣体贴的替她捏肩,“陛下有旨,今日休沐。”

江采薇把梅花簪放回妆奁,起身背对着他,“你倒是清闲。”

沈常棣伸手挽住江采薇,他听出她语气里的怒意,温声道:“你又与大嫂置气了?”

江采薇狠狠剜了他一眼,侧过身没理他,兀自拿起绣棚做着手里的绣活。

沈常棣软声说着好话:“你也知道大嫂的脾气,她……”

话音未落,他便被江采薇堵住了嘴。

江采薇抬起手,捂住他的嘴,眼底冷冰冰的,像是淬了寒霜:“我哪敢气她一个寡妇?我气得不是她,即便有当年那件事,我也从未气恼过她。”

她岂会不知冯清妍那点小心思。

冯清妍出身不好,在勾栏院里做过几年的清倌,虽然身子干净可外人看她还是如看妓子,而且当年她是怀着身孕才嫁给大伯哥,也因此害得他无法承袭国公的爵位。

眼瞅着爵位平白禅让了出去,她便觊觎起旁的来,待过勾栏院学的那身本事无非是些下作的东西。

江采薇靠坐在床边,“当年的事,我们都心知肚明,可为何大嫂就是想不明白呢?”

国公府夫人的名号,对她而言就这么重要吗。

“说了半天,你还没说你气什么呢。”沈常棣言归正传,她既说气的不是大嫂,那又是哪个不开眼的惹了他的夫人。